这次准备了六十块,倒是比上次卖的还快一些,摊子一落定,就围上来了一群小孩,人一多其他人就好奇也跟着围上来,毕竟是集市上的新花样,没多大会功夫就卖光了。
柳鱼心里计划着下次逢集就卖粗叶粄试试,只是要卖粗叶粄的话得将馅料方子改良了,比如芝麻花生馅儿的,得将花生多放,再将白糖换成红糖,这样按两文钱一个卖出去,才能多赚些钱。
除此之外,还得做些咸口的。
三人说说笑笑打道回府。
村口大树下,是妇人和夫郎们聚集做针线唠家常的地方。
杜玉兰正跟人抱怨:“哎呀,现在找刁大厨子办事可真不容易,明明花钱的是主家,搞得跟反过来了似的。我提着肉上门,还得赔笑脸。”
秋收过后手中积了一些银钱,杜玉兰终于有钱给他儿子体体面面的办婚事了。
“可不是,你说明明是按酒席桌数算钱的,最后又少不了他的。上门请他的时候不带礼还不行,你不带他不给你实心办!”
另一人道:“带轻了都不行!前年陈家老三成亲不就是,带了一斤肉,回头那酒席办的啊,瞎糟蹋钱不说还难吃得很!”
可到了杜玉兰最想显摆的地方,“我拎了一只鸡去的!”
昨个儿晚上把她心疼得眼泪汪汪,一宿都睡不着觉,今天不显摆出来她不痛快。
众人纷纷道:“哎呀,那你这礼可不轻!”
有看不惯她嘚瑟显摆样的人,故意问:“你咋不找春花办,你不是跟她怪好?”
“就是,听说大庄家洗三宴就找春花办的呢,一早我见着他们出村买东西去了。”
“叫她做什么?”杜玉兰想想当初找丛春花借钱未果就生气,一时嘴快道:“她克夫没福气!”
众人一时噤声。
杜玉兰因为说秃噜嘴了正心虚气短着,一见其他人都不说话了,人都结巴了,“咋...咋了?”
众人低着头各做各的针线,没人搭她的腔。
杜玉兰疑惑地转过头,李青山正在她正后方!
“四婶刚刚说什么呢?”李青山脸色铁青,冷声质问。
杜玉兰起身,讪讪地笑了两声,冲着李青山身后的柳鱼和李乐容道:“哎,你们赶集去了啊?”
可不管是柳鱼还是李乐容都没人搭她那份话,柳鱼皱着眉头看着她,李乐容则狠狠地瞪着她。
杜玉兰知刚刚的话的被人听去了,赔笑解释道:“我...我一时嘴快。”
“那就能说这样的话吗?”李青山迈开腿朝杜玉兰走了几步,那浑身的戾气好似下一秒就能将手里的小炕桌挥到杜玉兰身上似的。
杜玉兰吓得后退了两步,待绊到身后的人时,她觉得被小辈这样质问数落丢了面子很生气,一下就厉害上来了,“怎么?李青山,你还想跟你婶子动手?”
杜玉兰头往前伸着,拍着自己的头皮道:“来来来,你打,你往这儿打,你看看你那些叔叔伯伯都同意不!”
事态不好,杜玉兰身后的几个人将杜玉兰拉开,柳鱼和李乐容也将李青山拉开。到底杜玉兰是长辈,今天李青山要是冲她动了手,有理也要矮三分了。
李青山攥了攥拳头,沉着脸离开。
杜玉兰心中那个悔啊,她怎么就说出了那样的话。
这下,恐怕春花都得记恨上她了!
柳鱼回到家把东西放下,叫李乐容先回去,自己进屋看了李青山。
李青山正坐在卧房中央的那张桌子旁,手紧攥着拳头放在桌子上。
柳鱼走近,手放在了他肩头。
李青山抬起头,顺势揽上了柳鱼的腰,脑袋搁在柳鱼的腰侧,“她以前还经常来找娘玩。”
“人心易变。”柳鱼说。
李青山突觉一阵心寒,脑袋紧紧依偎在柳鱼的腰腹处。
柳鱼抬手,抚了抚李青山头发。
李青山初时没意识到,而后慢慢觉出不对劲,震惊地抬起了头。
柳鱼身体一僵,手是留在那里不是,拿下去也不是。
李青山突咧嘴笑了,笑声越来越大,又紧紧抱住了柳鱼,语气有点像撒娇:“摸摸。”
柳鱼抿了抿嘴,终于光明正大的摸上了大狗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