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抱着游戏机的乱步茫然四顾,然后对上了小樱花无辜的黑豆眼。
小樱花停在台阶上,与乱步对视了三秒,然后不愿面对似的,慢慢地把脑袋塞进翅膀底下,呵,它早就看透了大爹和二爹的不靠谱了——这半个月来,他们一直是这样心血来潮就突然跳河的!想当初,明明还是一只小小鸟的它就得留下看家,结果被隔壁大黄狗撵出二里地……
——啊,太可恶了,它明明是一只英俊的海鸟!
与此同时,警视厅内。
幼驯染帮忙带回来的午饭都顾不上吃,萩原研二仍旧认真地一遍遍地排查便利店传回来的监控影像。
距离有预谋狙杀警察的便利店爆炸案发生已经过去十二个小时,所有涉案人员笔录都已聚齐,除了被挟持的绷带男孩太宰治——在经过所有的监控排查,他们没能发现有关于太宰一点踪迹。
明明现场有那么多警察,但谁都没有注意到太宰离去。
因此,他们只能做出最坏的打算。
一晚上没睡的萩原研二倦怠地捏了捏鼻梁,松田阵平看不下去,催促道:“这么看也看不出什么东西,你赶紧吃,吃完我陪你再回现场看看。”
也没有别的办法,萩原研二只好打开了盒饭开始吃,吃到一半,又想起什么,问:“那几个劫匪呢?醒过来了吗?”
松田阵平一瞬间懊恼起来,他揉着一头卷毛回想起来昨晚的事;在发现太宰失踪时,他们立刻想要去抽调监控了,然而却撞上了声称认识太宰的檀真昼。一番交谈之后,出于对未成年人心灵的保护,他们婉拒了檀真昼想要见劫匪的要求。
听到他们的拒绝,白发青瞳的孩子并没有闹脾气或者继续要求见劫匪,他仅仅只是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眸光不在意地扫过不远处的警车,然后十分有礼节地道别离开,松田阵平刚提出要送他,忽地,听到警车内一阵痛苦的哀嚎。
当着所有警察的面,在封闭的警车内,还没有判罪的劫匪突然地被斩断了右手。
被血液迸溅到脸上的警察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骤缩的瞳孔就映出劫匪滚在地上痛苦嚎叫的样子,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赶忙跑过去查看,等再站起身,才发现檀真昼早已不知去向。
“失血太多,刚抢救过来但还没醒。另外,经过重新调查,确认井上沙梨,也就是该罪犯八岁的女儿系被被害身亡,而杀害她的人正是她的父亲。”松田阵平补充道。
早上上班前他去医院看过劫匪,原本想询问一些关于井上沙梨的问题,但劫匪并没有醒来,为了不白去,他向医生了解了劫匪右腕的伤情。
医生对这个病人也很感兴趣,因为劫匪的手腕上的伤口十分平整,哪怕是最厉害的剑道家都劈不出这么完整的不拖泥带水的伤,更诡异的是整个现场除了劫匪,其余人都没事,就连车的刮痕都没有——如果不是坚定信奉科学主义,他甚至都觉得那是只有风才能斩出来的伤口。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吃完饭的萩原研二和领导说了一声,和松田阵平一道去往事发的便利店。
晴空高阔的午后,郊外的废弃仓库。
弃置的集装箱擂高堆放,阳光从透气窗洒入留下一片斑驳虚影,虚影的最顶端是一个人盘着腿支着下巴发呆的样子,有风涌入,间或带起衣领和细碎的白发。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入,发呆的檀真昼慢悠悠地看向入水后依然坚强的手机。
“莫西莫西~”
电话里头是一个中年男人仿佛困兽一样暴躁的声音,“我还要买炸弹,最精良的那种!”
檀真昼没什么兴致,但还是说话了,“可以哦,一百万一颗,概不议价。”
“……一百万?!才入行的你是疯了吗,你怎么不去抢呢?明明上一颗只要二十万。”中年男人更暴躁了。
“没办法,行情就是这样的了。啊,对了,有一点你说对了,”檀真昼补充道,“我确实抢了。”
他手里头的精良炸弹确实是他从黑衣组织,准确的说,是从琴酒手里头抢过来的。
“我承认我有敲诈的嫌疑,但你们其实可以不要的,虽然你们的手工炸弹只能炸两米但恐吓作用还是有的。”
他低低地笑着,虚幻的仿佛风一样的声音散漫出来,平白让电话那头的中年人惊出一身冷汗。
与此同时,远在河岸边,一头银发的青年点着烟靠在一辆保时捷前,离他不远的地方,伏特加抱着什么东西的从水里爬出来。
“大哥,找到这家伙了。”伏特加让开半步露出躺在地上的湿漉漉的黑发男孩。
琴酒刚迈开脚步,掩盖在黑发间的鸢眸一瞬睁开。
“啊,是你啊琴酒,真是讨人厌,又搅扰了我奔向黄泉女神的脚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