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秀芳问“我们这里林蛙多吗”
谢溧想了想,摇头“我不是很清楚,要问问爹娘他们。”
说完这句话,谢溧接着又道“小时候,我爹去溪里面抓过林蛙给我炖着吃,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许秀芳问这个问题,主要是想到了自己看的中药上面,记载了林蛙也叫做雪蛤,从林蛙的身上可以取得一种非常珍贵的药材雪蛤膏,这个的价格非常高
如果坝子村附近的这条山涧里面,可以养殖林蛙,岂不是就能得到稳定的雪蛤膏了
听了谢溧的话,许秀芳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谢溧听后,笑道“咱们一步步来,如果确实有这方面的可能,那就再试试不迟。”
许秀芳“嗯。”
之后几天,许秀芳与谢溧就将一些长势不好,生长位置也不好的茶树,全部都移栽出来,恰好又赶上阴雨天,倒是都不用浇水了,两人只在移栽之日,使用了些稀释后的空间潭水。
移栽出来的茶树,看起来还不错,应该全部可以成活。
在准备出发去学习的前一天,卢大柱舅舅,带着儿子卢前进,带着两百斤的茶叶,来到了谢家村。
父子俩风尘仆仆,卢春花看着卢大柱时,眼泪当场就掉下来了“大柱啊,快进屋。”
两人进了屋。
卢春花立马给自己堂弟与侄子递上水。
卢大柱瞧着自己姐姐,心里也是感慨良多,说“大姐,阿溧说要今年的新茶,这不,我急着送过来了。”
卢春花看着明明比自己小十岁,但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大十几岁的堂弟,心里十分的难受,说“辛苦你们了,两个孩子这段时间没有空,倒叫你们跑一趟了。”
卢大柱捧着碗,咕噜咕噜,喝完了,说“这有啥辛苦的,就是多走一段路而已。”
卢春花问“你们那庄稼都种下了吗”
卢大柱笑道“种了,委托村里其他人,帮着一起种的。”
卢前进沉默寡言,只在进屋时喊了一下姑姑,便没再开口,就坐在旁边,安静听着父亲与姑姑闲聊。
卢春花又给续上水,说“也是孩子们突然折腾了这么什么农资社,不然这茶叶随时都可以去摘。”
卢大柱是个山里汉子,没什么文化,不过却对儿子的儿子读书念字的事情很,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让儿子念到初中毕业了。
他笑着道“虽然咱也不懂那农资社能干啥,但阿溧跟秀芳都愿意去做,那肯定是好事情,前进这孩子也说了,要是能搞好了,以后对咱们野猪桥也好呢,咱们野猪桥的地理条件好,茶树长得好,前进说了,以后阿溧跟秀芳要的多,他就找片地方,专门给种一些茶树”
卢大柱虽然不太懂农资社,但他的思想很朴素,家里三个念过书的小辈,都说这事情好,他自然也就觉得好。
说着,卢大柱笑道“那茶树育苗也容易的,回头结了茶籽,我就留一部分,专门给育一批苗子出来。”
卢春花笑道“那行,多种点,肯定好的。咱们山里的那些野茶树,味道是真好,树根、咱们大队长、村支书都喝了,说比这边的苦茶好呢。”
自己村子的茶叶,得到夸奖,卢大柱比自己得到夸奖还高兴,说“我选茶籽,就从那棵两百年的老树选种,那一棵的茶树,你也是知道的,味道是最好的。”
谢溧与许秀芳刚好从山上回来,听到这句话,谢溧当即就笑道“舅舅,就选择那棵茶树的种子育苗,我跟秀芳去看过了,那棵好呢。”
卢大柱笑道“是吧我也觉得是呢。”
说着。
卢大柱站起来,指着自己与儿子背出来的茶叶,说“阿溧,秀芳,你们快来检查一下,这就是今年新下来的茶了,这些日子咱们野猪桥的人帮着一起采摘的,这第一批只赶制了200斤出来,后面的还在炒制,你放心好了,我们今年一定帮着把茶叶打理好,回头你啥时候需要,我们就给你背出来。”
许秀芳与谢溧听了,连忙表示感谢,然后两人就蹲下来,检查茶叶,那些茶叶用化肥袋子装着,里面套着水泥袋,包裹得严严实实,可以防潮。
这股清澈的香味,即便是隔着化肥袋子,都能闻到。
许秀芳忍不住赞道“真是好茶。”
那种味道,很难以去形容,就是非常纯粹的、自然的那种茶叶清香味,只是闻着气味,就感觉心旷神怡,十分的舒服。
“好好你们觉得好就行。”卢大柱本来就不善言辞,但儿子比他还要沉默寡言,因此全程就只有卢大柱在接话,好在许秀芳与谢溧都不是外人,是自家的孩子,他在谢家还是比较自在的,对话也十分顺利。
许秀芳问“舅舅,咱们这个茶,有没有取名字呢”
卢大柱一愣“名字啊”
他有点茫然,看向自己的儿子卢大进。
卢大进抬起头,眼里也有些迷茫“我我没听说过有名字。”
卢大柱也赶紧道“确
实没什么名字,家里都是直接叫野茶,野茶的从来没说叫什么名字。”
说着,卢大柱又看向卢春花,问“大姐,你记得咱大伯给何地主炒这个茶时,叫啥名字吗”
卢春花对这个问题,显然都是不知道的,她笑着道“没听说过这叫啥茶叶的,反正每年那何地主都是派人上门要的,咱大伯就带人采摘了炒制就行,平时也是野茶野茶叫着的”
谢溧已经听懂了许秀芳提这个问题的意思了,他看着许秀芳,问“是想给这茶叶取一个高雅点的名字吗”
许秀芳笑道“高不高雅另说,主要是得有一个属于咱们黑山茶叶的名字,以后卖出去,也能叫别人知道这是咱们手里出去的。”
谢溧想了想,说“我以前在部队里,有幸在领导那边喝过一种茶叶,好像是叫做高山云雾,名字很好听,我们要不要也取个差不多的”
卢春花在旁边听着,嘀咕了一句“什么高山云雾,还不如咱们黑山的野茶好听呢,那文绉绉的,难记。”
许秀芳突然眼睛一亮,“娘,要不然咱们的茶,就叫做黑山野茶好了。”
卢春花“啊”
一时间,她都带呆了,她只是随口说了一下子而已啊,没想到儿媳妇竟然上心了。
卢春花呆滞了一下,就说“会不会太粗糙、俗气了点啊”
许秀芳莞尔一笑“俗气就俗气吧,黑山野茶好记啊。以后别人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咱们黑山山脉产的茶叶呢。”
卢春花、卢大柱、卢前进、谢溧几个互相望了一眼,谢溧就笑道“就依照秀芳的意思吧,就叫做黑山野茶。”
想了想,谢溧接着道“咱们坝子村、谢家村这边的苦茶,就叫做黑山苦茶。”
卢春花一拍大腿“我看行。”
卢大柱憨憨一笑“我觉得也行。”
卢前进没吭声,只点点头。
从外面干活回来的谢树根,听了前因后果后,就笑着道“我也觉得行的,用咱们大黑山的名字,好记,以后啊,要是这茶叶喝的人多了,咱们大黑山也能跟着沾荣光呢。”
一家子于是拍板定下来。
卢春花与许秀芳、谢清急忙去厨房做饭,卢大柱与卢前进却不愿意留饭,商量好了后,就背上背篓要走。
卢春花与谢树根出来,赶紧拦着父子俩,好说歹说,才将两人给留下。
谢溧道“舅舅,前进哥,这段时间我跟秀芳都不在家里,野猪桥的那些野茶,可都要靠你们了,你们就放心采摘,那些茶叶,我们一定想办法给卖出去的。”
卢大柱道“行,反正秧苗都插好了,玉米、豆子、花生我们种的少,回头点上去就行,不耽误事情。”
谢溧郑重道“采茶、炒茶都是个辛苦活,要辛苦舅舅跟前进哥一段时间。”
说着。
谢溧忽然拿出一叠钱来,虽然钱看起来有一大叠,但其实都是毛票,数起来,也就只有不到30块钱。
卢大柱一看,赶紧摆手“咱们自家人,哪里能收钱啊,我们不要。”
谢溧笑道“舅舅,这个钱,是留给你给村里人结账用的,后面一段时间,还要采茶、炒茶呢,那里面我们没法进去了,你们自己也做不完,回头还是要找村里人帮忙的,所以啊,咱们不能叫他们白忙活,你按照我跟你说的那个数,给他们记账,回头好给他们结账。”
卢大柱想了想,还是摇头“阿溧啊,舅舅早就跟村里人说了,他们都不要呢,都说他们本来在山里就清闲,采茶又不是什么重活,哪能收你的钱啊。”
谢溧无论怎么劝说,卢大柱就是不肯收钱。
于是,谢溧只好转向卢前进,说“前进哥,你把钱拿着,回头发给村里人。”
卢前进也不肯要。
谢溧板起脸,道“舅舅、前进哥,我知道你们为我们好,可我们农资社也不是我们个人的,是集体的,要是我们不给钱,光让你们劳动,回头让群众知道了,可不就要说我们剥削群众了这可千万不能够。”
这就比较严重了。
卢大柱听了,都有点紧张了“应该不能够吧都是咱们自己人,只要咱们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