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斯:“上将,小人鱼应该听不懂你说话。”
不是应该,而是根本听不懂,至少星际纪年以来,还没有哪个人能和人鱼对话的先例。
事实也确实如此,容许根本没听懂修米勒说了什么,但他隐隐察觉到了男人安抚的意思,所以慢慢放下了心里的戒备。
反倒是高贵的黑猫,它似乎听懂了修米勒的话,赞同地点点头,身后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左右晃着。
没多久,黑猫就试探着将尾巴伸向前来,慢慢圈住了小人鱼两个手指宽的腰腹。
毛茸茸的触感让容许整个僵住,内心大受震撼。
他知道自己变小了,却没想到变成了这么小。
滑滑的尾巴温柔的缠着容许的腰,没有用力,但是绒毛蹭着皮肤,有些痒。
察觉到黑猫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容许忍不住用稚嫩的手指抓住黑猫的尾巴,企图挪开。
黑猫的尾巴尖不耐地轻拍容许的手背,似乎在说“快放开我”……
容许:……
修米勒眉眼带笑,对一旁的埃里斯说:“去准备一些小人鱼需要的东西。”
埃里斯目光依依不舍的看着容许,听见男人的声音:“鱼缸要大的,东西都要最贵的……”
好不容易有一条人鱼,肯定什么都要最好的才行,埃维里很高兴给小人鱼买东西,他打开个人终端,先在星网上查询了养人鱼需要的东西,才下单把东西送到十三号星球,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也是上将的大本营。
随后埃维里去了驾驶舱,准备更改航线,把目的地设置成修米勒的家。现在小家伙真的出生了,肯定不能把容许送到军队里去。
容许坐着有些累了,虽然男人的手掌心很柔软,可是蛋壳里的尾巴却是曲起来的,坐久了腰有些酸,更何况一直被两个大男人盯着,托着他的男人还用食指戳他的胸膛,简直比他自己还好奇他的身体。
看样子,他应该是被当成宠物了。
容许动动大尾巴,有点不协调,他费劲儿地挪着,把蛋壳都弄得摇摇晃晃。
修米勒皱着眉,用手轻柔地把他从蛋壳里拖出来,腰上的黑猫尾巴已经不见了。
容许坐在男人掌心,蓝紫色的大尾巴顺着手掌边缘垂下来,屁股下面软软的,这下舒服多了,他忍不住惬意地眯眯眼,双手撑着修米勒的手掌,仰头仔细打量男人,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溢满好奇和单纯。
修米勒也看着他,嘴角不自觉向上弯,他用星际通用语对着容许轻声念:“容许。”
他的目光像是鼓励,容许有一种男人在叫自己的错觉。他突然感觉自己的任务重大,至少要这里生活,语言是他必须解决的一个大问题。
好像小说里的人鱼歌声优美,应该是可以发声说话的吧。
想到这而,容许尝试着学习,发出和男人差不多的声音;“啊、啊。”
他觉得自己发音还不错,可是在修米勒眼里就是两个简单的单音节。
听见他说话,修米勒挑眉,他家的小人鱼好像很不一样。
不过修米勒并没有在这上面纠结多久,反而突然认真起来,食指指着自己高挺的鼻子,“我,爸爸。”
容许:“啊,papa……”
男人的表情并没有因为他开口说话就变得奇怪,容许觉得自己猜对了,人鱼在这个地方是可以说话的。
修米勒拖长了声音:“爸——爸。”
知道他在介绍自己的名字,容许乐得学习,也跟着他重复了一遍:“pa——pa。”
两人乐此不疲地一个教一个学,人生地不熟的容许丝毫不知道自己多了一个‘爸爸’。
埃维里迈着愉快步伐重新回来的时候,看见修米勒正在对小人说:“我是你爸爸。”
看着小人鱼一脸认真的样子,埃维里扶额,看来他家上将还是没放弃和人鱼对话的想法,“上将,我觉得你应该花更多的时间去学习怎么样照顾小人鱼。”
修米勒挑眉,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随后将容许托起面对着埃维里,指腹轻轻揉了揉容许头顶的发旋,“小家伙,跟他说我是谁。”
这句话容许没听懂,茫然的看着男人。
看见修米勒指了指他自己,又指着埃维里,郑重地说:“我是他爸爸。”
容许瞬间就明白了男人的意思,于是开心地眯眼,对着埃维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双手抱着修米勒的食指说:“帕帕。”
埃维里正向抓住难得的机会嘲笑他家上将,就看见小人鱼开心地向他介绍修米勒,足足愣了一分多钟。
回过神来,就见‘父子’俩正开心地互动,小人鱼两只小手丫抱着上将的食指,翻来覆去检查,还摸了摸指节上的疤痕,一瞬间,埃维里心里就酸了。
虽然两人不是生理关系上的父子,可是谁不想拥有一条乖巧的小人鱼啊。
正想着,埃维里突然愤愤地看着容许,脸上的表情严肃极了,看起来气势十足,“我是叔叔!”
容许:……
抱歉,他被吓住了,实在没听到他说了什么。
埃维里又重复了一遍,看容许还是一脸懵懂的样子,挫败感油然而生。
修米勒看着,眉眼都带着自豪的笑意,他假意咳嗽一声,指着埃维里,低头对容许说:“这是叔叔。”
后两个字他说的缓慢极了,足够容许听清。
容许跟着重复:“susu…”
埃维里听见了,高兴十足地凑上来:“叔叔。”
容许点头:“嗯!”
修米勒恶劣地笑出声,勾勾食指,把手指从小家伙两个手掌里抽出来,点了点他的小鼻头,显然很满意他的表现。
埃维里:……
他又重复了一遍,看那架势显然非要把容许教会不可。
容许本想重复,他不想浪费学习的机会,可是他的尾巴突然开始发热,没一会儿就烫得不行,整个腰腹都疼痛不已。
容许‘啊’了一声,顿时就浑身无力,难受得整个身体向后倒去,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声音,无辜的双眼很快溢满泪珠。
他疼得连翻滚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蜷缩在男人的手心,双手紧捂着胸口艰难呼吸,泪珠从眼角滑落变成米粒大小的珍珠滚落在男人手心。
突如其来的异样让两个大男人惊慌不已,没养过人鱼的两人此刻毫无办法,只知道这个小家伙先天不足,轻而易举就会丢掉性命。
就好像他此刻越来越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