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德里安叹息一声,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么头疼的事。
时念没有自己特有的精神力波动,他就像是被拼接起来的机器人一样,一半是时亦羽的精神力,一半是郁路寒的。
两者压根没有融合,以一种并生的方式存在于时念体内,这件事简直是离谱到极点。
库德里安发表他的专业性观点,“这孩子没问题就是你或者郁路寒有问题,对了,郁辰那小子呢?他有没有表现出异常?”
时亦羽摇摇头,“小辰身体一直都很好,几乎没怎么生病,他的身体数据我需要去数据库调出来。”
库德里安:“要是郁辰也是这种情况,那么肯定你和郁路寒有问题。”
时亦羽眯了眯眼,“我和老郁的婚检也是在你这里做的,你怎么不说是你这边出了问题。”
库德里安想都不想,“不可能,我是专业的,医学界现在可是以我为标杆,我做的检查肯定没有问题。”
“那我和老郁都很正常,这一点是你在婚检上亲笔写的。”
医生:“……”
这件事就这样陷入了死胡同,谁都像是有问题,谁都像是无辜的。
气氛一时之间陷入凝固。
时亦羽正在思索该如何解决时念的难题时,他手腕上的智脑震动了一下,是郁路寒的信息,【医生今天有时间吗?我这边有个人受了很重的伤,问他治不治?】
时亦羽将这句话转述给库德里安。
库德里安被时念被棘手的情况烦得怀疑人生,正需要一个正常的病患来缓解他的心情,便点头答应了。
时亦羽回顶层之前把时念叫了过来,“等会儿会有人来找医生叔叔,你不要离太近打扰到他们。”
时念抱着兔子,点点小脑袋,“好哦。”
时亦羽走了之后时念一如既往地搬着小板凳坐到医生身边,他再次拿出了那本基础临床学的书籍,用那软软的腔调学习认字。
而小白兔窝在他怀中,红色的眼睛看着书面,趁时念没注意含住书页一角,开始咀嚼。
医生时不时往他身上瞟,之间转动着一支笔,这个小家伙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奥秘呢?想不懂,要是能解开看看……
“酥酥~”
时念在库德里安的目光下汗毛直立,抱紧了他的兔子,“酥酥,我、我有点怕,怕你……”
医生看着他眼中的害怕,不自在地扭过头,“别怕,酥酥我又不会把你解剖了,没什么可怕的。”
时念:“呜……”
更害怕了怎么办?
时念的选择是一手抱着他的兔子,一手拿着小板凳,小跑着去了门外,安顿好他的兔子后又偷偷摸摸回来拿他的书。
期间偷瞄了医生好几眼,见他专注地低头写着东西,这才松了口气,随后转头就跑。
目睹了一切的医生在他一走,立刻丢下笔,靠在椅背上揉着额头。
走了也好,不然他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把这孩子分解了,到时候时亦羽该活剐了他。
“这该死的好奇心啊……”
库德里安喟叹一声,闭上双目。
时念远离了医生,那种如芒在背的目光也跟着消失,他一身轻松地翻开书,随后一愣,睁大眼看着缺失的书角,“书……破了……“
为什么会破?
时念缓缓看向嘴里正咀嚼着什么的兔子,一小块白纸从它嘴边露了出来。
时念小脸一皱,看着不完美的书,立即两只手想要掰着兔子的嘴巴,将那块纸扯出来,扁着嘴抱怨道:“坏兔兔,吃我书!”
想从兔嘴里夺食也不是件轻松的事,兔子被时念惹烦了,对着时念的小肚子来了个后蹬腿
“啊!”
时念发出一阵短促的惊呼,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愣愣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显然还没回过神。
兔子做了坏事,扭头极速地跑了。
时念后知后觉感到疼,望着无情离开的兔子,眼眶里雾气氤氲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沾湿。
他被兔子欺负了!
这个认知彻底让时念破防,哭了起来,“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