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就白皙,这会儿在阳光下更是白得发光,好似那谪仙,带着风轻云淡的仙气,成为这枯败院子里唯一闪光的存在。
霁川的身体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他的心情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低落。
如今他已经嫁到魔界,已经和仇煞发生关系,现在就是他人生的新生。
只要他肚子里有孩子,他就是整个魔界都会保护的人。
只要他能够掌控好这十个月的时间,一切都会有希望。
他正在心中计划,回想着原书内容,想着要怎么让那些欺辱他和原主的人受到应有的报复。
直到一声哀嚎和绷不住的哭声打破他的思绪,“大师兄!哇——”
霁川抬头看过去,之间院子角落里放着几个大大的箱子,其中最大的一个箱子上捆着一个小孩,那小孩正在不停挣扎哭泣。
霁川连忙扶着腰,老弱病残一般走过去,低头看了看,笑了。
他的音质是清脆带着甜味的,可是语气却是玩世不恭笑意,“小师弟,你来啦。”
那小孩哇啦啦大哭,“呜呜,大师兄,你没有死啊。”
霁川叹息,“也差不多吧。”
另一种意义上的死呢。
箱子上的小孩,正是被山海剑派送来的陪嫁小厮,也是霁川的小师弟,都沥,原主和原主的师尊都叫他“嘟嘟”。
他伸出手,慢悠悠开始给都沥松绑,“嘟嘟别慌啊,师兄现在是个半残,速度快不起来。”
都沥是个很乖的小孩,乖乖趴在箱子上不再动,只是抽抽噎噎地在撒娇,“大师兄,我好担心你啊,大师兄,师尊也好担心你,可是师尊被关起来了。”
“但是说你没事对吗?你有没有受伤呀!”
“呜呜呜呜,大师兄你脖子上怎么那么多伤,你被他们虐待了吗?大师兄!”
霁川面无表情继续解绳子,微甜的声音拖长了尾音,“没有,被日的痕迹。”
都沥的抽噎声瞬间停止,然后憋气憋出一个嗝,“被、被、被……”
霁川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倒是自己凶起来,“小孩子家家的别说这种话。”
都沥又开始哭:“我被他们带走的时候都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还能遇到大师兄。”
霁川眼底闪过笑意,带着些许运筹帷幄的得意,“是我让他们把你抢回来的,你在门派里呆着,不会有好日子过。”
至少原著中是这样写的,原著中和原主关系匪浅的人最后结局都不太好,毕竟原著中原主可是个“反派”。
霁川被太阳晒着,解绳子都解得开始冒汗了,不由叹气,“这绳子怎么这么难解,我手太酸了,哎,你不能直接解开吗?你没有法术吗?”
都沥说:“就是捆修者的绳子,我被捆了,我就解不开的。”
霁川只觉得极累,想着要不就让小师弟在这上面再待一会儿,等之后其他人过来,再让他们帮忙解开。
也只能委屈委屈小师弟了。
他刚穿越过来,对这个黏糊他的小师弟有点爱,但不多。
他刚直起身,想对小师弟说让小师弟坚持一下,身后传来脚步声。
霁川回头看去,看到一个修为不高的灰袍魔修,正端着一碟被保护起来的灵果送过来。
霁川双眼一亮,招手让他过来。
那灰袍魔修立刻小跑过来,露出笑颜,“真人,这是我们长老让我给您送过来的。”
他又解释了一句,“就是我们魔尊的母亲。”
霁川接过那一碟灵果,哦,婆婆啊。
他看了看灰袍魔修,又看看趴在箱子上格外扭曲回头看的嘟嘟,“你帮我把这个绳子解开吧。”
那灰袍魔修却后退一步,“不行的,真人,我是魔修,这绳子会伤了我。”
“啊,抱歉。”霁川倒是没注意这个,“那谁能不被伤到?”
灰袍魔修说:“魔尊大人肯定不会的,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就与凡物没有区别。”
霁川看向灰袍魔修,笑了,夹着清脆的声音,甜得腻人,却又带着距离感,“那麻烦你去把他请过来吧,就说……就说他的夫人想他了。”
灰袍魔修张大嘴震惊看着霁川,好一会儿才傻傻转头离开,小跑着回去。
都沥震惊看着离开的灰袍魔修,再瞪着霁川,满眼担忧,“大师兄,你怎么把魔头喊来了,还说那样的话,你就不怕他生气吗?”
霁川想了想:“生气应该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吧。”
一是他肚子里会有魔修的孩子,这可是他的护身符,保他十个月没事呢。
再有……霁川微眯双眸,“你师兄被魔尊日的那三天,虽然那小魔尊嘴上凶巴巴,但大多数时候,动作还是很轻柔的,还很照顾你师兄我的感受呢。”
“那时候,他可是一直把‘闭嘴’‘杀了你’挂在嘴边呢。”
霁川摊手,“你看,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都沥震惊到嘴巴都合不拢了。
大师兄不在模仿岑远师兄,回归自我之后,变得……好厉害啊!
岑远都不敢说这样的话呢!
魔界万魔山主殿,仇煞坐在主位上,冷漠听完灰袍魔修的话,视线落在灰袍魔修身上,“他说什么?”
灰袍魔修抖着身体,“真人他说,他说你的夫人想你了。”
灰袍魔修说完这话,甚至立刻跪下。
这夫人,啊不,这仙界的真人也太大胆了,这等孟浪的话,还让他转告仙尊!
仇煞撑着下巴,满眼冷色。
灰袍魔修不敢说话,他知道,魔尊大人肯定不会去,如果去了,肯定是去杀了真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