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大方,霁川哪里有机会站在仇煞身边!
他看着霁川,看着霁川身后已经分类放好的聘礼,以及放在最上方那个装着种子的盒子。
那些原本都应该是他的!
可是他现在却像只死狗一样狼狈趴在地上,因为疼痛浑身颤抖。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看着霁川威胁道:“师兄,你可还记得,你也是山海剑派的人,你的师尊还在门派中呢。”
霁川的脸彻底冷下来,“你信不信,我师尊如果有任何不测,我会用我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整个魔界,让魔界全族冲入山海剑派,将我师尊救出来。”
他冷笑道:“我倒是想看看,你们谁敢动她。”
这个疯子!
岑远瞠目欲裂,“你怎么敢的!魔界……魔尊大人怎么会被你威胁!这天下,难道只有你能给魔尊大人生孩子吗!”
岑远心中怒吼,别忘了,你是谁的替身,如果我不留在仙界,拯救仙界,如今魔界哪里有你的位置!
霁川却将仇煞挽得更紧,头轻轻搭在仇煞的肩头,整个人身子贴着仇煞的手臂,这姿势比他自己站着舒服多了,他淡淡一笑,看着岑远,却是在对仇煞说话,声音清脆带着骄傲,“我命中注定的夫君,你会为了你命中注定的夫人和孩子,与整个山海剑派为敌吗?”
仇煞并未说话,却总算是将视线落在岑远身上,只是那视线格外冷漠,如同在看一滩令人厌恶的烂泥。
这视线足以让岑远知道如今自己在仇煞眼中什么都算不上。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上一世明明不是这样的。
对,一定是他隐藏了自己的真实相貌,让仇煞看不到他原本的容貌,仇煞才会被霁川所迷惑。
现在的仇煞被霁川这个不要脸的迷惑,才看不到他对他的好。
既然如此,他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太知道仇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人对全世界都心狠手辣,如今自己在他这里并没有特殊的位置,若是真的惹怒了他,有可能连性命也会交代在这里。
他还有大好的前途和未来,又怎么能因为几颗小小的种子和那个不要脸的师兄,死在魔界呢!
他撑着重伤的身子站起来,抬眼柔弱看着仇煞,“既然师兄觉得我在这里是碍着你和魔尊大人了,那我立刻离开。”
他轻咳一声,身子微微一晃,阳光在他身上落下一圈光晕,看着好像又要倒下去,“只是希望魔尊大人和师兄不要误会我的一片好心,我并没有想要勾引你,我只是、我只是真的……算了,就这样吧,既然如此,那我便离开了。”
霁川翻了个白眼,就算翻白眼也没有毁了他的美貌,反而更是给他增添了一抹傲气,“你放心吧,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和我的夫君看得一清二楚,我们可都是鉴婊达人呢,你再继续装柔弱,我想他恐怕会忍不住直接杀了你,对于山海剑派来说,死你这样一个普通的弟子,应当也不足以让他们举派前来报复吧?”
他说完这话,旁边的仇煞抬手当真要杀了岑远,霁川连忙挡住他抬起的那一只手,“算了算了,球球弟弟不要生气,别为了这么个不长眼的人,给自己的惹上一条人命。”
不是霁川不想杀岑远,他是有些担忧岑远这个主角受死掉之后,这本书会崩掉。
毕竟这本书就是为了岑远而存在的。
所以他必须得小心谨慎一些,最好是慢慢地试探这本书的底线。
比如方才,仇煞重伤了岑远,他便要观察是否会有什么影响。
岑远也能够感受到仇煞身上的杀气,他也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满是心机的说话,只能撑着重伤的身体转身离开。
只是拿不回种子,他要怎么办呢?
他要从哪里得到人生的第一桶金呢?
霁川看着岑远落魄而逃,心中满是惬意,脑袋甚至在仇煞的肩膀上蹭了两下,“不愧是魔尊大人呀,可真厉害,只动了一下手指,敌人便落荒而逃。”
被他蹭着的仇煞微皱眉头。
霁川没有注意到仇煞的神情,放开他的手,转身开心看着满地聘礼,“小师弟,快继续,继续把这些聘礼都给我装到储物法器里!”
话落霁川又转头看着仇煞,“魔尊大人,我能在这小院里种点花花草草吗?”
仇煞回头看着那个装种子的盒子,刚才那个仙界修者好几次都将视线落在了那个盒子上。
只是,“魔界种不活这些灵植。”
“我说了我自有办法。”霁川格外自信,环顾四周,最后看着屋前游廊下的那片地,“就种在那里吧,魔尊大人你就当我是解闷,就当作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想玩,你总不可能不让这孩子开开心心的长大吧。”
霁川知道,仇煞对孩子的态度与自己对孩子的态度不同,孩子对于仇煞来说只是药引,为了救治他重伤的身体,为了让他的修为,更上一层,飞升魔仙。
他不求仇煞能够像一个正常的父亲一样,对这个孩子有舐犊之情,他要的只是孩子对于整个魔界的重要性,这是他运筹帷幄的根本。
“你说这话可就太狂妄,你怎么就知道你肚子里一定有孩子?”
这话来自霁川身后,他回头便看见一名身着红衫,长相格外妖冶的男子正向他们走来,那男子身上带着一抹邪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勾起唇角,笑容满是嘲讽,声音虽然好听,但好像每一个字都带着刺,“你肚子里有没有孩子,还得我来判定,你说的能算?”
霁川瞬间知道了这人的身份,他就是人妖魔三界医术第一的魔医,解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