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到了三更天人就困得不行,闭着眼睛上了床,真就是人菜瘾还大。
不过一个人独占大床的滋味可太美妙啦!怎么翻滚都不怕,怎么四仰八叉都没关系,他从入睡时的竖着睡直接睡到醒来的横着睡,头发都成了鸡窝头。
睡醒已是晌午,黎玉帛用了午膳,吴嬷嬷便来和他回禀近日王府内务。
黎玉帛先前说过不想管理内院,但梁王承认了他当家主母的地位,吴嬷嬷也就定期向黎玉帛汇报。好在吴嬷嬷将每件事都打理得很妥当,完全不用黎玉帛操心,他只需要听听就行,就当熟悉王府了。
而且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有了这么个头衔,黎玉帛见到真金白银的机会就多了。譬如谁家嫁女儿了,要随多少礼,吴嬷嬷按照旧例报给黎玉帛,但具体银钱出入得过黎玉帛的眼。
那白花花的银子,可真漂亮!
有时候黎玉帛觉着某处该多点银子,某处该少点银子,吴嬷嬷也会遵从他的意见,为了方便操作,她让库房取了一百两银子放在饮翠轩,而且有时候黎玉帛需要打点下人,房里没银子可不方便。
看着那一颗颗闪闪发光的银子,黎玉帛顿时觉得自己发财了!
这些钱虽说还不是他本人的,但跟着他久了,有了感情,迟早会变成他的!况且他“管理”王府内务辛苦啊,他自作主张将月银从二十两悄悄升多一些,也不过分吧!
黎玉帛将这笔银子藏好,不到必须要用的时候绝不拿出来!
晚上,薛兰花又来找他,这回两人在饮翠轩的门口柳树下见的。
黎玉帛连忙问道:“可是那枚扳指的钱不够用?你等等,我去房中取些银钱给你,老人家的病拖不得……”
薛兰花没想到黎玉帛这么善良,心中一阵感动,拦住黎玉帛道:“侧王妃,够用。那枚扳指够我母亲吃一辈子的名贵药材了!您真是大菩萨,奴婢今儿个就是特地来感谢您的。”说着她就要跪下。
黎玉帛忙将她扶起来:“不用客气。只要你母亲有药吃就行,也只要你不害王爷就行。”不害王爷,就是不害你自己。
薛兰花道:“奴婢今儿个悄悄给黎府回过话了,说王爷防备得紧,您还没得手。他们让奴婢给您带个口信,不必急躁,关键在于下手要准。这下看来,至少最近能风平浪静。”
“是啊。”其实黎玉帛挺烦要去应付黎府一家人的。
薛兰花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事,放在黎玉帛手里,道:“侧王妃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无以为报。今儿个奴婢出府,想着这个东西也许侧王妃用得上,就买了回来。”
外面摸黑看不清,黎玉帛问:“是什么?”
薛兰花低下了头,笑道:“侧王妃回去看了就知道了。”
黎玉帛回到房中,正好采香在房中点月麟香,见他回来就顺嘴道:“侧王妃回来啦!补药已经熬好,在桌上,侧王妃怕苦,照旧兑了一些糖霜进去。”
黎玉帛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翻开手中的物事,居然是一对男子缠绵的春.宫图,神情忘我,栩栩如生,很容易就将人带入那种情难自已的氛围。
采香点好了香,笑着走过来问道:“侧王妃得了什么好东西?”
黎玉帛羞得无地自容,立马将手握紧,缩进袖子里,面红耳赤道:“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
采香出去后,黎玉帛才敢喘口大气,吓死了!这薛兰花真是的!刚刚不直说,要是他当众揭开手掌,被人看见他看春.宫图,得多社死啊!
黎玉帛忍耐不住好奇心,重新摊开春宫图,仔细看了看,是两个人在洗鸳鸯浴然后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虽说古代的画着重写意,没有将两个男子的皮肤青筋以及面部表情描绘得很细致,但寥寥几笔就将缠绵入骨的意境勾勒出来了。
黎玉帛这只单身狗,多年靠手速,看的别说涩画就是视频都有各种类型,这种小儿科自然不算什么。但这方面就是这么矛盾,你看多了,便需要非常刺激的新东西才激起欲.望;你很久没看,一张“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图片就能瞬间将你点燃。
黎玉帛登时看得一颗心怦怦直跳,完全没注意有人在靠近。
“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是霍曜的声音。
“啊!”黎玉帛吓一大跳,手一抖,直接将春.宫图抛了出去。
霍曜伸手一接。
黎玉帛便眼睁睁看到那张春.宫图落进霍曜宽大的手掌上,紧接着看到霍曜的表情变得……呃,怎么形容呢。
大概是三分凉薄三分讥笑,还有四分漫不经心。
霍曜想着还要演好夫妻情深的戏码,所以今晚下值回来看看黎玉帛,没想到就抓到他在看这种东西,看来他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
他低头看着黎玉帛:“这么想和本王行周公之礼吗?”
黎玉帛抢回春宫图,兵荒马乱地放进怀里,心虚地解释:“我只是学习学习,王爷不是让我先好好学习嘛。”
霍曜的眼睛是标准的丹凤眼,睫毛又黑又长,眼尾上翘,很像个罪大恶极的妖孽。看向人的时候,眸子又黑又亮,眼尾却带了一丝凌厉,给人压迫感。他嘴角染了一点笑意:“那你可得好好学,本王给足你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