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还用怎么判断?老傅那模样死的简直不能再彻底了啊!
但是话又不能这么说,尔书支支吾吾了好半晌道:“没有灵气,一动不动,也不吭声,那不就是死种了嘛。”
花满楼唔了一声,认真道:“那有没有可能,它就是想睡觉不想搭理人呢?”
想起某个起床气大得恐怖的男人,尔书干笑了两声。
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种子和花公子绑死,它当即连连点头,真诚道:“没准是呢!这些年我们可能都误会了,这次花公子阴差阳错带他出来,说不定就正好呢!”
花满楼哪里听不出来面前小兽的小心思,微笑道:“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朋友的。”
尔书抬头看着花满楼隽秀的五官,态度郑重而真诚的摇了摇花满楼的手指,站直了身板朝着花满楼鞠躬:“这颗不省心又麻烦的种子,就拜托您了。”
花满楼没忍住又揉了几下尔书的脑袋,这小家伙真的是可爱极了。
“尔书的朋友一定也和尔书一样,是个可爱的小家伙呢。”
尔书心虚地咧开嘴角,眼神飘忽。
可、可爱啊……可怕到没人爱吧……
“对了,花公子,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争取让老傅同意签订契书,这样这颗种子才有发芽的机会!”
***
在尔书找过花满楼的第三天,揣着手的傅回鹤终于在阔别多日之后登门拜访小楼。
花满楼在桌前写着什么,砚台不远处放着青花瓷花盆。
他听到来人刻意压重的脚步声,没听到心跳呼吸就知道来人是谁,当即笑道:“傅兄再不来,午膳后我便要去离断斋寻你了。”
傅回鹤脚下一顿,熟门熟路地在花满楼面前座位里坐下,态度十分自然:“找我做什么?”
“之前交易的时候很多地方都没能询问仔细,正好你这个店主在,我当然要好好询问一些细节的。”花满楼弯唇笑了笑,而后垂眸继续写回信,“傅兄稍等片刻。”
傅回鹤瞥了眼毫无动静的花盆,应了一声,不动声色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花满楼听到声音,而后想起什么似的,起身从架子后面拿出两个酒壶放在桌上,又翻了两个酒杯出来:“答应傅兄的百花酿,特意为你留的,尝尝看?”
傅回鹤有些想拒绝,喝酒误事,他的酒量他自己心里多少有点子数——他今日来是想说服花满楼换一颗种子的。
但当那股夹杂着花香气的酒香味霸道夺去了自己的嗅觉时,傅回鹤还是忍不住动了动下手指。
好香!
“明日我要离开临安府回去金陵为我父亲贺寿,到时候会带着种子一起,这才想问问傅兄培育种子可有什么忌讳?比如这颗种子喜欢吃什么,喜不喜欢晒太阳,土壤喜欢湿一点还是干一点,如果到时候我将花盆放去花园里,它会不会喜欢其他花草的气息?还有——”
傅回鹤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面无表情道:“你是种花还是养崽子?”
花满楼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其实我总觉得这颗种子虽然不像是其他种子那样活跃,但总归是有些自己的小脾气,我不想因为不了解它而委屈了它。”
“如果要说了解这颗种子的话,那一定是身为店主的傅兄了。”花满楼笑得十分真诚,表情略带苦恼之色,“傅兄可以教教我吗?”
傅回鹤没吭声。
我是疯了,才会教你怎么种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