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家的那座中式庭院里,夜间仍是灯火通明。
清母看着阔别两年的儿子,给他一个轻轻地拥抱,“终于回家了”,她仍旧是那副优雅知性的模样,仔细看了一会清远后道,“瘦了,今后要给你仔细补回来。”
清远不由得摸了摸脸,还好吧,主要是饮食习惯不同,他又比较挑,平时忙起来了也没人督促着吃饭,有时喝些酒了,也不觉得饿,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清父情绪内敛,只是无言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中闪过笑意,“干的不错!”
清远默了默,自己也觉得不错,主要是没破产,就很好。
桌上清母和林姨准备了一些蔬菜,热气腾腾的火锅架起,华国已经到了冬季,几天前还下了场小雪,翻腾的浓汤冒出来的热气驱散了寒冷,屋里暖意融融。
清父与儿子碰了下杯,“之后有什么打算?还在那位置上干下去还是换一个?”
清远轻轻晃了晃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送到唇边抿了一口,酒精入喉,激起轻微的刺激感,他回答说,“先歇一歇,明年再说工作的事。”
清母瞥了一眼清父,清父摸了摸鼻子没再开口。
她温柔的看着儿子,“你是该好好歇歇了,别一天想着工作的事情,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一顿饭也已经吃到了最后,清母在清水锅里煮了些肉,放到猫碗里端给狸花吃。
那只虎皮狸花猫已经三岁了,绿色的杏核眼闪亮,身上皮毛被养的油光水滑,它吃完了肉轻巧地跳到了清母怀里,伸出爪爪抱着清母的胳膊,蹭着清母喵喵地叫。
清远看了看,伸手摸了摸猫头,手下触感温软光滑,在猫咪伸肉垫拍他的前一刻收回手,笑着开口,“它还喜欢搂人胳膊。”
清母低头捏了捏白手套的肉垫,宠溺的笑容中带着无奈,“它当初在外面流浪,我将它捡回来后就喜欢搂着我了。”
她轻声道,“它怕我抛弃它,一直很懂事。”
清远原本唇边的笑意淡了下来,玻璃杯中琥珀色液体被一饮而尽,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思绪,视线也不知落到了哪里。
收拾好残局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夜很快过去。
清吧。
上午十一点,才正式开门。
吧台调酒师和小弟子一个一个地擦着杯子,小弟子边干活边偷瞄不远处的男人,压低了声音悄悄开口,“师父师父,你看那人是不是来追求老板的啊?”
清吧的老板风姿绰约,多少二世祖开着豪车高调追求,可老板愣是心如止水,问就几个字:爱钱,不谈感情。
可要说爱钱,追求她的不乏多金帅气的,一晚上消费几万的大有人在,也没见她和谁在一起。
调酒师穿着西装小马甲,认真地冲洗着盎司杯,闻言连头都未抬,“你说是就是吧。”
一颗浓浓的八卦心不甘就这样熄灭,小弟子凑过去挤眉弄眼,“你看看啊,那人特别好看......”
“什么特别好看啊?”
“当然是男......”话说到一半,才觉察到不对,慢动作般回过头,看到了站在身后美艳的老板,小弟子挤出一个笑容,“姐”。
老板眯了眯眼,红唇微勾,“来,告诉姐,什么特别好看?”
弱弱的指了指,“就是那个男人啊”,生的好看,身上还有种让人着迷的魅力。
女人轻笑一声,“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了。”
踩着高跟鞋款款的走过去,身姿摇曳之间就是万种风情,她轻笑一声,“先生,有兴趣喝一杯吗?”
清远慢悠悠地转过头去,看清面容,两人都是一怔。
女人有些诧异,旋即一笑,“是你啊,先生。”
时隔两年,依旧在记忆里准确无误的找出来。
清远淡淡一笑,“老板好。”
清吧的老板,当时也是在这找到傅允痕的。
拉开椅子坐下,女人招呼侍者上了一些酒,她将碎发拨到耳后,手中酒瓶轻轻相撞,发出‘叮’地一声脆响,“好久不见,先生这两年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