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女孩。”唐槐说。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庄小多回家,搁置了下午的工作,躺在床上咸鱼。
平时最喜欢的午觉也睡不着了。
庄小多觉得自己有点奇怪,本来也没抱很大的期望,自己早已经在心里演练了无数次唐槐告诉他自己是直男的画面。
然而事实发生,他还是满心的惆怅。
智能音箱在随机播放着庄小多的音乐列表,直想到脑袋晕乎乎,才慢慢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温柔的日落铺满了整个房间,庄小多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耳边又是王菲悠然的歌声。
‘让我感情用事,理智无补于事,至少我就这样开心过一阵子。’
唐槐在屋外喊:“小多!该吃饭了!”
庄小多突然红了眼眶,幸福又惆怅,好想感情用事。
唐槐按点做好了晚饭,却迟迟等不到庄小多,打了电话也没有接,只好过来叫人。
中午吃饭的时候庄小多突然兴致大减,他大约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
晚上特地做了几个清爽开胃的菜,却看到庄小多还是无精打采。
直到看到庄小多酸辣无骨鸡爪里的大蒜放进嘴里然后被辣得吐出来,龇牙咧嘴的喝水的时候。
唐槐问他:“小多,你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我家就我一个,爸爸去世了,妈妈嫁到泰国去了。”
唐槐:“那你认我当哥哥吧,我的情况跟你差不多。”
庄小多:“你妈妈也嫁到泰国去啦?”
这是重点吗?唐槐干笑一声,解释,“不是,是我也没什么家人。”
庄小多心中警报响起,唐大哥这不是想用兄弟关系绑架自己吧,到时候真的想上不就是乱那个。
“不对,我想上也上不了啊。”庄小多怅然。
庄小多苦笑着说自己想想。
吃完饭回了家,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给张丽丽发微信对方也没有回复,眼睛充血到凌晨。
次日一早,庄小多顶着熊猫眼骑车去镇上买菜。
快到村口的时候,一辆黑色Q7在后面狂按喇叭,庄小多已经快让到田沟里去了,对方还不超车过去。
本来就为情所困彻夜无眠,正暴躁着呢,庄小多一个刹车下车叉腰。
“干嘛啊!这么大的路你过不去啊!”
Q7停下,车窗打开,一个满头银发,带着墨镜的男人伸出头来,“不好意思啊,小兄弟,茶亭村怎么走啊?”
庄小多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指了指村子。
那男的倒也对庄小多的态度不介意,笑呵呵的就踩油门走了。
等庄小多到了家门口,那辆黑色Q7就停在他家门口,在车里打电话。
见到庄小多,又伸出头来:“小兄弟,好巧啊,你是这个村里的吗?”
庄小多点头。
“你知道唐槐家在哪儿吗?”
庄小多:“你谁啊?”
“我是他朋友。”那男人依旧和气。
庄小多看这人开着豪车,打扮得像个□□秀红钻vip,总觉得来者不善,冷冷的丢下一句,“那你打电话给他呗。”
说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男人又说:“他手机打不通了啊。”
“小多!”
唐槐远远的叫他。
还没等庄小多回应,那个□□秀红钻用户已经钻出车门兴高采烈的喊:“唐槐!!”
庄小多就那么看着那人跑过去,狠狠的抱了唐槐一把,又蹲下来看唐槐腿上的伤势。
唐槐也乐呵呵的跟他说着什么。
庄小多见势不妙,赶紧把菜往厨房里一扔跑过去。
见庄小多跑过来,唐槐热情的给他引荐。
“小多,这是我的战友,公孙赫。”
公孙赫摘了眼镜,伸手和庄小多握手:“小多你好。”
庄小多僵硬的伸出手,盯着对方的眼睛说了句你好。
公孙赫左眼眼角处有个很大的伤疤,从眉尾一直到颧骨,带着墨镜和不戴完全是两种感觉。
当兵这么危险吗?庄小多心想。
唐槐腿受过伤,公孙赫脸上那么大一道疤。
问过好,公孙赫就把墨镜戴上了,见庄小多一直打量他,又用手捏住墨镜往下拉,露出眼睛。
“是不是想问怎么受伤的?”
庄小多连忙摆手,觉得第一次见面就揭伤疤不礼貌。
公孙赫却不在意,微微弯腰向庄小多展示伤疤:“四年前,在缅甸执行任务,被弹片插进去了,伤到了视神经。”
“很疼吧。”庄小多喃喃。
“还行,没有我们槐哥断腿疼啊,深山老林的,拖着断腿走了一晚上。”公孙赫把眼镜扶好,直起腰,“小可爱,我戴墨镜可不是为了掩盖伤疤装帅哦,我的眼睛现在害怕太阳。”
“别听他吹牛,回家吃早餐。”唐槐一把揽过庄小多的肩膀,三个人往村尾走去。
本来庄小多还愁云惨雾的,公孙赫的到来驱散了一些,改为对唐槐过往的好奇。
餐桌上,唐槐问公孙赫怎么找到这儿来。
公孙赫嗦完最后一口米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我去总院复查,总院的人跟我说你回去手术了,我就问他要你的联系地址过来了,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