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秦没太睡好，翻来覆去总会梦见周文煦。

周文煦反倒睡得不错，早上起床神清气爽。

给霍建国和李桂娥拜过年，两人拿了大红包。周文煦提出独自回老家，霍秦没同意，坚持要陪他。

那更好。周文煦暗自高兴，心里带着着小雀跃，扇着翅膀跟霍秦出了门。

周文煦老家离霍家并不远，只是交通不方便，霍秦小时候跟奶奶去过。只是后来霍爷爷去世，周奶奶不愿意让老朋友折腾，霍奶奶才不去的。

路上，霍秦开车，周文煦从花痴中抽出时间，给庄彤打电话拜年。聊了一会工作，周文煦说出目的：“彤姐，我哥电话号码你有吗？”

庄彤先是沉默，后又反问他：“怎么突然想跟他联系？”

“不突然。”周文煦说：“亲哥哥，总要联系的呀。”

“嘿呦，他都不要你这个亲弟弟呢。”庄彤挖苦了一句，说：“号码可以给你,但你做好心理准备。”

挂了电话没多久，庄彤就发来一串号码。

周文煦的记忆还停留在刚上大学时，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周怀仁，他哥哥。

周怀仁送他到学校，他跟周怀仁透露想做演员的想法，被周怀仁言词批评。

跟亲哥当然不用遮掩，两兄弟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尽管如此，周文煦拨通号码时，却丝毫没有心理负担。亲兄弟吵架多正常啊，气消了就好了。

很快，电话接通。

“喂？”周怀仁的声音传出话筒，比印象中稳重一些，低沉一些。

“哥，我是文煦！”周文煦不由地坐直了，扬起笑脸说：“新年快乐！”

电话“嘟”一声挂断。

“……”周文煦笑容凝固，后面的话被迫咽了回去。

“什么情况？”周文煦立马回拨，可这次不管怎么拨，周怀仁都不接电话，最后干脆成忙音，疑似拉黑了他。

“霍秦哥，我哥不跟我说话。”周文煦懵了，难道断绝关系是真的啊？

“嗯。”霍秦不清楚状况，问道：“要不，我们去他家里？”

霍秦跟周怀仁年纪相当，理论上应该更有话说，可实际上，两个人却没有深交。周奶奶去世后，他们也就没了联络。

周文煦摇摇头：“我不知道他现在住哪里。”

他只记得那年周怀仁在一个私立学校当老师，这都八年了，周怀仁是否还在那里工作，又住在哪里，他一无所知。

问了庄彤，庄彤也只说周怀仁早已离职，现在不知去向，只有电话号码。

然后还不接电话。

“别想了。”霍秦安慰他：“我帮你打听一下，找到了告诉你。”

“好。”周文煦无奈地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霍秦凭记忆带周文煦找到周奶奶的墓，周文煦上了香，在奶奶墓碑前絮叨了一顿，说自己现在很好，让奶奶放心巴拉巴拉，然后两个人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