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头也没回的留下了一片人,推门出了包厢。
走廊里仍旧不安静,虽然会所的隔音效果不错,但再怎么都挡不住几个包厢一起鬼哭狼嚎。潘维在旁边的垃圾桶里掐灭了烟,捂着话筒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出声:“喂?”
声音冷冽,让电话那头的傅锦之听得愣了愣。
“潘维?”确定自己是没拨错号码。傅锦之试探地叫了声。
“傅医生?”潘维刚好也顺着走廊进了楼梯间,一脚顶开楼梯间厚重的门躲进去,他这才听清楚里面人的声音。
“恩,是我。”两个人现在周围都无比安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一时间有些许尴尬。
“有事儿么?”潘维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重新回复到了傅锦之熟悉的样子,但却能明显听出来心情并不愉悦,“看上谁了要我牵线?”
“不。不是的。”傅锦之否认,“是我的钢笔,我想问问你昨天放在哪儿了。”
潘维抬头看着黑暗的上方想了想:“饭桌上?”
“没有,今天早上我收拾的桌子,没看见。”傅锦之对自己的记忆很确信,他还清楚地记得他当时还在心里感叹了一下没想到潘维吃饭这么规矩,一点儿脏东西都没留下。
“诶?我就放在我衣服旁边了啊…”潘维挠了挠头,“难不成又被我顺回来了?”
两个人的对话不知不觉发展成了逐一排查可能放着钢笔的地方,就像新婚还没有磨合完成的小夫妻一样,絮絮叨叨地讨论家里物件儿的摆放位置。
“可我那件外套留在公司了。要不这样吧,我现在去趟公司,给你看看,要是有的话到时候就给你寄回去,明天估计就到了。”
“不用了。”傅锦之对着自己电脑到现在还是空白的文档,想到了明天自己一天排满的课,“不急着用。现在也不早了,你忙自己的吧不用特地找。”
潘维的夜生活,该是挺丰富的吧?
“别介,我正好趁着你的电话溜出来的,怎么着都得感谢感谢你。”潘维顺着楼梯往下走,一直没挂上电话。
大门口这时候正是最热闹的时候,门口两个穿着开叉到腰的旗袍的美女给他拉开大门的时候,潘维迎面就撞见了一大波人。
他这段时间连名字都看到腻歪的合作方。
傅锦之听见潘维小声地说了句卧槽。
“怎么了?”他开了蓝牙戴上耳机,一边在文档上敲着字一边问潘维。
“遇到催债的了。”潘维小声,简直是咬牙切齿。
傅锦之正纳闷儿,却在下一秒就听到了一个粗嗓门儿:“诶哟潘老弟!真是赶巧了!我几次约你你都有事儿,今天是不能推了,来来来老哥哥我今天楼上订了一间豪华包,不通宵不准走啊!”
“哪有的事儿,来来来今晚我一定奉陪到底。”潘维似乎瞬间变了个语气,和旁边的人应酬着。傅锦之也没挂电话,就听着。
“我等会儿会给你发个号码,你劳驾,叫那人来扛我回去,市中心的南幻。”在进包厢前的一瞬间,潘维让众人先进去,自己站在外边儿和傅锦之说了最后一句话。
“诶哟潘总这是跟哪个亲爱的打电话呢还这么恋恋不舍的!”有人正给潘维撑着门在催,一群人哄笑在一起。
潘维笑了笑:“刚处上的,缠人的紧。不打了不打了,喝酒喝酒。”
挂了电话,潘维趁着走进去的时候手快,在通讯录里点开傅锦之的头像快速发了张图片进去——是他助理的联系方式,他常年放在图库第一章。
潘维知道,这一回肯定是没那么好脱身的了。袁牧又是个一下班就跑脱了的主儿,看不看信息都难说。秘书老婆最近又在备孕期,早就跟他打了招呼说估计下班了就找不见人了。
没想到到这个时候,能叫上的人竟然是傅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