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音看见,心中一紧,立即迈步走入,一眼看见房中的颀长身影。
穆长洲立在桌边,身上穿着她亲手送去的深黛袍衫,一手拿着份折本,正低头在看,听见动静,转头朝她看了过来。
舜音与他视线碰上,袖中手指轻握,淡淡问:“穆二哥怎么提前回来了?”
说着看一眼他手中折本,就是她新近写的那本。
穆长洲看着她:“自然是为音娘而回。”
舜音与他只隔了一张横桌,每个字都听见了,无言地站着,知道大概就是最坏的结果了。
穆长洲看一眼折本:“原本我就奇怪,音娘为何会喜好记述见闻,后来发现你熟知兵事却刻意隐藏,直到现在才算明白,原来都是‘另有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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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手指又攥紧了。这几句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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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无关紧要。后面城头相关是用的密语,折本上写的只是一句风景描绘,他却能看出她写的是城头。
穆长洲看她仍是不语,又走一步,站到了她右侧:“音娘怎能忘了,我与你在封家一同生活了四年。”
舜音心中一动,眼神终于变了,紧握的手指也一松,霍然明白了之前为何会有那种感觉——不像是自己瞒了他,倒像是他有什么紧要之处瞒了自己。
原来这就是紧要之处,他本身就知道这些。
她终于启唇,稳着声问:“穆二哥想说什么?”
穆长洲说:“那四年你父兄都对我很好,甚至因我是读书人,而与我讨论过些许,所以我本就见过这些。”他顿一下,又说,“只不过可能是知道你与我疏远,他们从未与你提过。”
“……”果然,舜音心口如遭一击,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击竟来自于家人。自己辛苦隐瞒的东西,早在年少时就已被托于他眼下。
穆长洲按下折本,忽而问:“无惑去哪里了?以往与我讨论最多的就是他。”
舜音如同又遭一击,无惑是她大哥。封无惑,封家的长子。她张了张唇:“走了。”
穆长洲记得她说过家人或走或没了,又问:“走去何处了?”
舜音脸上如结冰霜:“走了,不是走去何处了。”
穆长洲身一顿,点头:“也对,他是长子,若非没了,应当不会弃封家不顾。”
舜音听见他如此轻描淡写的口吻,如同之前问起她家人时一样,心头一处如被狠狠揪起,又直沉到了底:“穆二哥还有什么要说的,不如一并说了吧。”
穆长洲目光在她脸上转一圈,看入她眼里:“听闻封家是因罪败落,你莫非是想借此让封无疾高升,重振封家后再替你父亲翻案?”
舜音看他一眼:“我只知我对封家负有责任。”
穆长洲本想问什么责任,看见她冷淡眼神,终是没问。
舜音心已平定,越平静,反而脸色越冷淡,朝他伸出双手:“穆二哥若要靠这些判断来定我的罪,那便随时绑了我,任凭处置。”
穆长洲看一眼她手,到现在也没有看出她有任何一丝慌乱,甚至直到此刻,她还能看出他是靠判断说的这些,眼神不禁定在她脸上,许久没有移开:“那岂不是便宜了音娘。”
舜音眉心一蹙,身旁他忽又近了一步,在她身前罩下了一片阴影,她甚至下意识想后退避让,但忍住了。
穆长洲近在她身前,一手扣住她伸出的手腕,开口却说:“音娘既有此才能,何不帮我?”
舜音一愣,抬头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知道这些时,还只是雏形,如今已然成熟,自有章法,也看不明白详细了。”穆长洲看她的眼神深了,“所以完善这套章法的是音娘了,你懂的绝对不止这些。”
舜音眼神微动,方才就料定他即便占了先机也不会知道详细,封家自己当初尚在探索,就算告诉他也有限,果然他是靠判断猜测出了她的所作所为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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