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么一晃,很快三日过去,到了腊月廿七。
这三日沈琉墨没再去找萧吾泠解释,他冷静了下来,决定不去自找难堪。
萧吾泠也没来过,甚至消息都没有,多半是装不下去了,再也不想理会他。
果然,他的做法让萧吾泠彻底对他失去了耐心,连逗弄的心思也没了。
理智上是一回事,可心里总归失落,阿七和阿绫能下床了,今日重新来伺候他,沈琉墨也终于忍不住。
“可有什么消息?”他手里捧着一本书坐在窗边,状似无意间问道。
许久都没有翻过一页的书本暴露了他真实的内心,阿七深知他思绪不宁,倒想有些好消息,可只有一个丝毫不愿听的坏消息,“听闻这几日太乐令一直往宣政殿去,一呆就是一上午。”
这事瞒不住,阿七只能照实说,又劝慰沈琉墨,“不过殿下不必担心,陛下这几日睡在养心殿,没有往别的地方去。”
又是方絮。
沈琉墨没说话,放下手里的书就进了内殿,阿七看着他的背影喟然长叹。
晚膳又没用,沈琉墨坐到床上,把床幔放下来的瞬间就像被抽了力气一样,靠在墙上呆呆地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样一直呆坐到房间里漆黑一片,阿七小声问他要不要点上蜡烛,他才回魂一样怔了怔。
“不必。你去休息吧,今晚不用留人守夜。”沈琉墨嗓子又湿又哑,说完闭上了眼。
“那奴婢给您点一支安神香吧,殿下早些歇息。”阿七点完香烛退了出去,他没敢走太远,在外殿一个长椅上稍作小憩。
点了安神香反而更没有了睡意,沈琉墨蜷起膝盖,脚趾抓在床单上,扣着手背上的疤痕,慢慢把脸埋进□□。
若是萧吾泠一心只有方絮,那他不如成全他们,皇后的位子,对他来说分明也没有意义,从来都是有名无实。
他名义上的夫君根本不肯和他有什么实质性的交集,想要亲近些都像是一场奢望。
宣政殿里,萧吾泠对沈琉墨的情绪毫无所觉,他仍在忙碌。
尽量在廿八处理完年前事宜,趁着过年清闲几日,朝中大臣也能早早卸下担子与家中妻儿多团聚几日。
皓月高悬,萧吾泠处理完今日的所有事务,站起身来抻了抻胳膊。
“皇后宫里可有什么消息?”
“回陛下,这几日殿下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就是反常。
“皇后没来找过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