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还不够。”沈琉墨瞥了一眼萧吾泠,再看向方絮时,眸中突然带上了威胁,“要等到失去知觉,彻底站不起来,整个膝盖肿胀发红,生疮溃烂,整夜整夜痛苦难眠才行。”
“你……”方絮被吓得猛然跌坐在地上,往萧吾泠的方面偏身。
没再理会他,沈琉墨对萧吾泠矮了矮身,踏进了殿门。
萧吾泠望着他的背影,让阿七继续看着方絮,自己跟了进去。
“墨儿,以前的事,是朕对不起你。”萧吾泠与他并肩,“朕查也不查就罚你,实非明君所为。”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陛下说这些做什么。”沈琉墨主动去牵他的手,萧吾泠心里更加难受,“那时是谁照顾你的,阿七他们吗?”
“嗯。”
“他们倒是忠心,对你不离不弃。”萧吾泠自嘲道,他这个名义上的夫君,连个侍从也比不过。
“臣最难熬的日子,都是阿七和阿绫陪臣熬过来的。”宫里的人都要成精了,沈琉墨虽然是皇后,但到底有名无实,不知被多少人私下里下过绊子,阿七他们两个,为他顶了不少莫须有的罪名,也吃了不少苦。
“朕会赏赐他们。”萧吾泠道,隔着长衫去看沈琉墨的腿,双儿应当格外怕疼吧。
“那时,多亏了张太医。”知道萧吾泠想问又不好意思问,沈琉墨主动道,“臣昏迷了半月,那半月不知用了张太医多少名贵的药材,臣送了他一箱珠宝才与他扯平。”
那时沈琉墨刚入宫三个月,内务府克扣份例,给张津易的一箱珠宝,几乎掏空了他的嫁妆,整个中宫素了两月,一晃竟已经过去四年了。
“朕也赏他。”萧吾泠忍不住上前将沈琉墨拥入怀中,“朕真是……”
错将□□当蜜饯,反而亏欠了真正的良人,说是有眼无珠也不为过。
如今回想,萧吾泠都不知那时心里在想什么,怎么会被方絮这样的人迷惑。
“陛下不必自责。”沈琉墨想了想,回抱住萧吾泠,“都过去了。”
再如何,他的孩子也不会回来。
“陛下如今对他可还有真情?”沈琉墨试探着问他,“若是不忍心,臣便让他起来,不再罚他。”
萧吾泠摇头,松开了沈琉墨,尤为认真道,“就像皇后说的,都过去了,朕与他也过去了,皇后想做什么都可以,不必询问朕。”
“嗯。”沈琉墨点头,可是没有弄清当年的事,沈琉墨心里就有个结。
“陛下与他是如何认识的?”
“……”
不管如何,萧吾泠总感觉有些话不能说,“在破庙里认识的,那时候我们都是孩子。”
“他那时候长什么样子?”
“……瘦瘦小小的,不漂亮,就一双眼睛又黑又亮。”萧吾泠回忆道,其实记忆有些模糊了,但确实是这样。
“哦……”沈琉墨注意到了萧吾泠说的那个不漂亮,“陛下如何确定那人一定是方絮?”
“嗯?”萧吾泠讶然,“一是长得像,二是他有那时的记忆。有些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除了他,想必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沈琉墨嘴唇一抿,心下不快,转身往内殿去,“臣有些头痛,想睡会儿,先告辞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萧吾泠不解,怎么说头痛就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