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的男人长着一张标准的意大利人长相,俊美而充满魅力。他上挑的眉,灰蓝色的眸,高挺的鼻梁和饱满的嘴唇都充满着一种野性与张扬的美,与纲吉柔和清俊的东方人长相完全不同。
然而,就是这张脸在纲吉的记忆中逐渐扭曲——他的嘴角溢出了鲜血,他的双眼失去了焦距。倒在纲吉怀中的男人背后是燃起的滔天火焰,在那金色耀眼的火焰中还能看到一个漆黑的人影在惨叫挣扎着。
第一次用火焰杀人的感觉并不好,纲吉在那之后,足足做了几个礼拜的噩梦,每当他闭眼的时候似乎都能闻到空气中有什么东西被烧焦了一般的味道,令人作呕。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泽田纲吉才真正的开始向一个里世界的教父进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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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看着凶手交代完了所有的罪行和动机,纲吉的内心翻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正是因为体验过了初次杀人的痛苦和负罪感,纲吉才无法理解这些凶手的行为。为什么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决定杀人这种事情?明明夺取别人的性命是一件非常令人痛苦的事情,这种痛苦有的时候几乎能掩盖住大仇得报的快感,而让人之后的一生都深陷泥沼再难脱身。
在毛利小五郎的推理下,电影的放映监督矶上海藏是最终杀死川端四郎的凶手。他知道被害人不喜欢吃蛋类食品,于是在凉拌皮蛋那道菜的转桌下方用自己的毛巾涂抹了氰酸钾,再故意将这道菜转到了被害人面前。这样,被害人在想要将皮蛋转走的同时就会不得不碰上粘在转桌下方的毒/药,再加上最后一道菜北京烤鸭是要徒手拿着卷饼吃的,这就成功的使得被害人将毒/药吞噬进了肚子里,然后上演了之前他们看到的那一幕。
简单的杀人案件的背后却是一个女演员拍摄前死于车祸的真相,听到了矶上海藏亲口陈述的内幕之后,周围的人都是一片唏嘘。
纲吉将目光从被警察用手铐铐住的矶上海藏转移到了那个看似在沉睡的毛利小五郎身上,又转移到了站在毛利兰身边一脸严肃的柯南身上,眨了眨眼。
就在刚刚,他好像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虽然柯南自以为他隐藏的很好,动手时机把握得很准,纲吉应该没有发现他用麻醉针麻醉毛利小五郎的事情,但是事实是纲吉不仅发现了,还看得一清二楚。
话说……毛利小五郎的动作如此的不自然,前后反差简直判若两人,怎么可能会有人没发现不对劲?
纲吉看了看周围的警察和吃瓜群众,竟然都一副毫无所动的样子,一瞬间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才是不对劲的那个人。
不,真正不对劲的是那个叫做柯南的小鬼才对。
警察簇拥着凶手将他按进了警车里,原本和案子就没什么关系的纲吉和贝尔摩德在被警察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后就放过了。幸好警察没提要把二人拉到警局录口供的事情,要不纲吉还真的会有些头疼该怎么金蝉脱壳才行。
“惠子,非常抱歉,第一次请你吃饭就发生这种事情。”纲吉扭头对着身边的贝尔摩德不好意思的说道。
“纲君不用道歉,这也是没办法的嘛。”贝尔摩德腼腆的笑了笑。
……没办法,周围的人还没有全部走光,纲吉和贝尔摩德只好把“乙羽纲”以及“泽田惠子”的身份继续演下去了。
“那个,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不如惠子先走吧?到时候有时间我再补偿你。”
听到这话,贝尔摩德反射性地将目光投向了柯南。她自然知道纲吉支开自己是为了什么——那个cool guy,也许他就要藏不住了吧?
也是,谁让他今天那么引人注目,又是查案又是推理又是麻醉的,哪怕他稍微低调一点不去管这起案件,也许他都不会被Barolo盯上了。
银色子弹的小子,自求多福吧——
贝尔摩德轻笑了一声,扭头走出了餐厅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