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天,凌晨两点左右。
船舱外一片漆黑,上下合一,天地混沌。只有船头的半点微光,隐隐绰绰照出一个人影,正是那个黄姓船夫在开船。
扬江水流迅疾,行船主要靠水力与风力,不用人费力。但扬江水系支流繁多,为了避免误入歧路,需得时时刻刻有人看管。
白灵素在折腾了小半天后,和阿米睡在了一起。到底还是生物钟起了作用,让不久前才连睡了几个小时的女孩又睡着了。
陈北海则在一如既往地修炼内功,顺带着冥想,提升精神力量。
在体内诸多经脉穴窍贯通后,内力循环流畅圆润,在逐渐蜕变。不管是内力总量、还是内力精纯程度、通畅程度都在缓慢增长。
用比较通俗形象的语言形容,便是能消耗的内力更多,消耗等量内力打出的武功招式增强了,出招更行云流水、融会贯通。
用陈北海曾经玩过的游戏术语说明,便是法力值增加,伤害消耗比增加,攻速增加,施法前摇后摇缩短。
但目前内功虽然蜕变,却还没有产生明显的变化。
陈北海修炼内功,便是在加速内力蜕变的过程。
在心神沉入体内精微处,施展内视之能时,精纯内功时,陈北海突然听到隔壁响起窃窃细语。这声音极为细小,应当是两人在附耳小心低语。
这船行驶于万顷扬江水上,虽无人语声,但水流声、风声袅袅,不绝如缕。
因而两人的耳语混杂其中,并不明显。
“大地,那陈北海比之你,武功如何?”尽管听着不甚清楚,陈北海仍然分辨出这是谭天在说话。
“我得到高人指点,修炼了一门极适合我的外功,功力大进,自觉还要胜过寻常的三流武者,不逊色奔雷武馆吴忧等人。而陈北海击败了吴忧,虽然是凭智取胜,但他得到了增长内功的灵药,同样变强了。我和他打起来,估摸着四六开,他六我四。”
谭地小声回应,心中的算盘打得似乎有模有样,只是他终究眼界太浅,捉摸不透。
哪怕陈北海只服用了六神花露丸,实力也是突飞猛进,能够轻易击败之前的自己。
更别提他在鼎中炼金丹后,现在已经成为了先天境界的大高手。
普通的二三流武者,来百十个也不足为惧。
谭天又忧心忡忡道:“我本以为那陈北海再强也强不过你,才敢邀他上船,起了结交心思。哪晓得连你都有些镇不住。”
谭地细声道:“要是那姓陈的起了歹意,我们可不好办。不若明早就找个借口把他赶下船。”
谭天不应,回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才邀他上船,又赶他下船,岂不是平白无故生出仇怨?再说,在江湖上混,讲的是义气。只要那陈北海不对我们动手,我们也以礼相待。”
谭地赞同道:“确实。陈北海来自丐帮,丐帮虽然是大帮派,也要讲武林规矩。我们好生对他,想必他也不会落了丐帮的面子。”
说完,隔壁房间里传来一阵窸窣声,顷刻后便归于寂静。估摸着是兄弟俩睡去了。
陈北海有些想笑。
这两人究竟是在深夜密谈,还是故意说给自己听?
他们明知自己武功高的很,怎么还敢在隔壁交谈?
况且两人一问一答,先点出他们的结交之心,又说明戒备之意,再搬出江湖道义,更进一步提到丐帮的面子。
软硬兼施、情理交融,就差直接说“我们是江湖同道,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不来惹你,你也不要搞事情”了。
只是这更显示出他们的虚心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们没做过见不得光的事儿,怎会惧怕一个带着不会武功的女眷的正派侠客?
这谭氏兄弟,应该真在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倒不一定是谋财害命,因为陈北海看出这一船人虽然凶狠,但并不怎么凶恶。
更可能在做些与朝廷作对的事儿。
当然,陈北海没有兴趣主动揭穿他们。
不说陈北海加入了丐帮,屁股天生就偏离了朝廷一方。要知道这具身体原主人的死亡本就跟官府脱不了干系,按照某些小说的做法,他应该燃起身体中残存的仇恨之火,向整个朝廷发动复仇才对。
他不主动找朝廷麻烦就是好的了,更别说当一回“朝廷走狗”,帮朝廷对付武林人了。
谭氏兄弟想做些什么,他稍稍留个心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可,不必过分关注。
思忖片刻后,陈北海重新进入冥想状态,观照自我,洗练身体,升华内功。
PS:作者写书的时候真是迷茫,推荐位,评论,推荐票什么都没有。哎,总感觉自己在玩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