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等西弗念出他的恶咒,斯内普就已然做出了早就蓄谋已久的“反击”。看着男孩被倒挂在半空中,斯内普的唇边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讥诮之意。
“很好,公然袭击教授与自己的学院院长——普林斯先生,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斯莱特林有史以来最有勇气的人……只不过,你似乎忘记了一点,斯莱特林并不是格兰芬多,不需要那种没有理智的冲动。”斯内普魔杖轻点,西弗手里的武器就飞到了他的手里。看着男孩不甘且愤恨的样子,斯内普耸了耸肩,转身走向了艾洛玛那边——他还有事需要去做,没空去理会那只披着蛇皮的狮子。
“其实他的计策还不算坏,不是吗?”艾洛玛此时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正在半空中挣扎的普林斯,因为他穿得和自家爹地一样袍子的缘故,此时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那件明显已经不符合他身材的袍子几乎耷拉到地,这让西弗看起来仿佛是垂挂在地窖内的一副黑色窗帘。
“专心你的坩埚,艾洛玛小姐——如果它出现了什么不该出现的情况,或许我会把你也送到上面去陪他。还是说,你也很喜欢被这么挂一会?”斯内普危险地眯了眯眼,制止了自家女儿的进一步发言。轻轻拍了拍艾洛玛的头,黑袍男人示意她将注意力放回到坩埚上。
悄悄吐了吐舌头,艾洛玛不敢再说什么多余的话,瞥了眼时钟在确定该进行下一步行动之后,规规矩矩地开始着她的学习——在她爹地私人辅导中走神的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大约五分钟之后,艾洛玛叹了口气,从被雾气缭绕的坩埚中抬起了头,可怜兮兮地看向了自家的大鼻子爹地:“爹地,放他下来吧,倒挂太久会脑充血的。”
“为斯莱特林扣分的愚蠢家伙不值得同情。”斯内普瞥了一眼自家女儿,没有要松口的意思,甚至于还从他的大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表示愤怒的冷哼。
“我觉得他不算愚蠢啊,最起码他知道要使用增龄剂,而且还换了袍子——如果他穿着斯莱特林的学院跑去图书馆,那才真的是丢人呢。”艾洛玛小心翼翼地熄灭了坩埚下面的火,让还在沸腾的药剂进入自然冷却阶段,“普林斯,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吗?还有,你的袍子……”
“……我去了禁-书区。”西弗此时觉得头晕晕的,但咬牙不肯让自己露出一点疲惫和难受的样子。如果这个问题是面前的这个混蛋斯内普提出的,也许他会考虑一下是否回答,但对于那个黑发女孩艾洛玛,他倒是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作为普林斯家的继承人,我的身上总会带着一些值钱的东西……当然还有加隆。”
“原来是特意定做的袍子啊……可你为什么要去那里呢?”艾洛玛坐了下来,双手托着下巴,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发问,“那里很危险,你可能会被藏有黑魔法的书籍击伤——它们可不管你是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因为我想回家!”西弗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声音里写满了愤怒和不甘,“我本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既然没人能帮我,我就自己去找。”
“金钟落地!”
斯内普冷不防地解开了咒语,于是伴随着“砰”地一声,西弗猝不及防地从半空中摔到了地窖的冰冷地板上,痛得他发出了一声闷哼。虽然他在声音出口的时候就及时发觉,并强忍着疼痛吞下了后半声,可这短促的呼痛声,还是被那边的父女二人听得真真切切——艾洛玛有些不忍心地捂住了眼睛,而斯内普则双臂抱胸站在那里,嘴角微微上翘,墨色眼眸里甚至还闪着一抹愉快的光芒。
“你没事吧?有没有摔伤哪里?”艾洛玛想了想,决定还是去帮他一把,不管怎么说,他和自家爹地是同一个人,虽然他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而且,只是扶普林斯起来,她爹地是不会怪她的……万一生气了也不怕,像这种小事,只要自己拉着自家爹地的袖子撒撒娇,就不会再有其他问题了。
“我没事。”西弗咬着牙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扶着艾洛玛的手,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借此来看自己是否真的没问题。
斯内普瞥了一眼两个看起来同样大的孩子,冷哼一声走向了自己的蛇王宝座。那个家伙当然不会有事,自己又没把他挂得很高——从那种位置摔下来的话,恐怕连皮都不会被擦伤。更何况,自己可是看准了时机,是在那小子弯着身子的时候才解开的魔咒,这样他只会疼一些,但绝对不会有什么其他问题。
不管怎么说,他目前是斯莱特林的学生,自己不能让他死在这里——最起码现在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