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安有些莫名,想了想,回:“没什么交情,”又疑惑的看向她:“你什么表情。”
“我那不是怕你以后跟她玩儿嘛。”
云奕抱怨,这会倒是放下心来。
月考之后,灭绝师太煞有其事在学生耳边翘着警钟,无非是说些“读书不是为父母读的,是为自己读的”云云,紧接着才逐渐步入正题。
灭绝师太放下手中的讲义,习惯性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过几天会跟B中有一场篮球赛,到时候同学们可以去看看。”
话音刚落,台下传来小声欢呼。
高三比高一高二学业压力更重,有些活动高三的学生不能参与。
但到底还是一群十七八岁的学生,玩心重,外边一热闹心就散了,恨不得扑到外头去瞧瞧新鲜。
有男生兴致极高,痞里痞气的插话:“具体是什么时候举行啊?到时候女生可以早点准备准备,上去递水送毛巾什么的。”
随之而来是接二连三的附和。
灭绝师太板着脸,手里的教鞭重重拍在讲台上:“安静!听我说完。”
明目张胆的议论声逐渐细弱,归于平静。
“想去看球赛的可以去,但部分不想去看的同学可以留在教室里自习,”老师一顿,似有似无的提醒着:“你们已经是高三了,还是要以学业为重,知道吗?”
台下学生稀稀拉拉的应道:“是,我们知道了。”
灭绝师太显然对学生有气无力的态度不太满意,提高了音量:“都没吃饭吗?知道不知道?!”
学生们立马中气十足:“知道了!”
晚自习,恬安转着手里的签字笔,小声被着政治重点。
九点钟,下课铃声照常响起。
在校门口和云奕分道扬镳,她马不停蹄的奔着附近的公交站而去。
回家的班车还没来,倒是自行车骑行道上缓缓驶来一辆单车,由远及近。
下午下了场小雨,这会儿水泥地上沾了些雨水,湿漉漉的,映着沥青路上汽车呼啸而过的倒影。
江衍背着双肩包,趿着踏板,悠悠骑行过来。
恬安虚眯着眼,见他单脚撑地,停在路边。
他修长的手指稳稳扶着把手,有些慵懒。
路灯昏黄,柔和的流光径直打在他身上,衬得他神色格外温和,浓密且长的睫毛尖儿仿佛缀着光。
唇红齿白的模样,带着少年感。
“我送你?”他忽然说。
她冲他扬了扬眼梢,有些不解。
江衍思索一二,找了个相当合适的借口:“正好顺路,就当替你省了两块钱路费了。”
恬安迟疑了那么零点五秒,将捏在手里的公交卡放回口袋:“那我们先说好,我还挺重的。”
他将信将疑的撇了眼她略显纤弱的身板:“把你送回去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昂了声,不客气的坐上后座,小心翼翼的拉着他的衣摆。
正值通读书回家的时候,路边有同校的学生穿着校服往家里赶。
恬安最怕那些无中生有的八卦言论,有意用书包遮住脸。
待江衍骑上岔路,人逐渐少了,她才放下手里的“遮挡物”。
他骑得不快,踩在鞋下的脚踏板一圈一圈的转动。
有风几徐,扬起她耳后的碎发。
“恬安?”他淡声叫她。
“嗯。”
江衍缄默片刻,有些突兀的开口:“周五的篮球赛,你回去看么?”
她一愣,才想起灭绝师太之前提过一嘴的篮球赛。
当时没怎么认真听,她一直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的。
恬安似想到什么,开口问:“你会上场?”
江衍舔了舔干涩的唇,点头应答:“会。”
江衍打篮球厉害她早有耳闻。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他从初中开始就是校篮球队的主力,以前打比赛常跟许请让配合,基本没输过。
恬安后知后觉的啧了声。
得,原来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