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薛正昌一脸怒色。
“怎么回事?”薛太太在一旁小声问。
“准备一下,一会儿有人来搬佛堂。”薛正昌语气平静。
“太好了,终于把灵堂拆走了。”薛小姐一听,捏着手指,高兴起来。
“好个屁,他这是要和我们撇清得一干二净。”薛正昌丢下众人,转身走了。
车开出别墅区,后视镜里已经看不见薛家众人了,申以棠挂了电话,看着坐在副驾上闷声的梁辰,问道:“没吃饱吗?还想吃点么?”
“你不是还要开会吗?”梁辰想起他刚刚说的话。
“可以让他们等一会儿。”
申以棠的安排总是贴心地让人找不到错处,看着梁辰多看了小花园几眼,马上就电话安排要将小佛堂移到现在的住处。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笑着道谢,然后找家附近的酒店,两人再吃一点。梁辰本来没吃几口,当然没饱,可是提起吃的却有点兴趣缺缺。
他被身体的反应弄得心烦,两人靠得越近,身体越热。原本随意搭在中控台上的手,也放了下来,揣在兜里。
申以棠见他不说话,右手抬起他的帽檐,贴上额头,关切地问道:“生病了?”
“没有。”梁辰将他的手打开,往窗边靠了靠。内心在呐喊:别撩我行不行,我是个少年,又挨又摸的完全受不了。
“怎么了?”申以棠看他表情,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想事情。”梁辰手肘撑到车门上的搁置台上,手托着头。
申以棠:“想什么?说出来我帮你参谋一下。”
梁辰:“关于人生的重大转折问题。”
申以棠:“这么高深?这种问题,太简单了。”
梁辰:“哦?愿闻其详。”
“吃一顿火锅就解决了。”小小少年,能有什么大事?多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像梁辰这样的馋猫,喂点好吃的就行了。
“解决不了。”听见火锅,梁辰抬了下眼皮,稍微有了点兴趣。
申以棠:“那就再加一顿串串香吧。电视塔附近有家康二姐串串,平时排很长的队。还有那家马路边边串串香,钢管厂小郡肝串串香......”
好吧,人类的第一欲望还是食欲。食欲暂时战胜了其他欲望,梁辰抬起头,仔细询问这些好吃的在哪里,都是串串香,味道有什么区别。
“康二姐是冷锅串串,马路边边比较清淡,而钢管厂小郡肝比较油腻......”
听得梁辰直咽口水。
“我下午要开会,你到办公室等我一会儿,我晚上陪你去吃。现在忙忙慌慌地过去,怕你吃不尽兴。”申以棠说道:“如果你现在太饿,我可以让助理去康二姐串串香买点,那是冷锅串串香,本来就是吃冷的。”
“你吃过午饭了吗?”申以棠就是有这种能力,将每件事情安排地妥当又舒心,让人放心地跟着他的节奏。
“中午在公司吃的盒饭。”申以棠说完,开启蓝牙给助理打电话让他去买串串香。
挂完电话,申以棠转头,郑重其事地对他说:“想那么多干嘛,人生苦短,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听不懂。能不能说简单点。”每个字都懂,合在一起就不知道了。
“就是让你该吃吃,该喝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好吧。”梁辰将烦恼抛到脑后,准备先吃饱再说。
该来的始终会来,挡也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