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见过,那年老太太生辰,我穿了一条很贵的裙子,结果不小心被门口花坛里的月季花勾坏了裙角,是她拉着我进房间帮我修好了裙子,当时用的就是这样的针法,这么多年了,我还没有见谁用过这样的针法。”凌双感慨地点头。
苏箖深深看了她一眼,许久以后才点头应了一声:“这样啊。”
她几乎是用尽全力才把自己心头涌动的愤怒悲伤压下去。
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自然也有凌双这种享受着别人的好还要偷别人老公的坏鸟,这种坏鸟心里根本就没有礼义廉耻,自然也就不会为此产生愧疚的情绪。
只是她心里面还是为母亲感到难过和不值,母亲当初帮助这个女人,把这个女人当成朋友的时候,拿自己的真心对待对方的时候,一定想不到对方其实已经偷偷背叛了她。
不知道母亲出意外之前是不是已经知晓了苏君安和凌双的关系,如果那样的话,母亲一定非常痛苦,因为她是遭遇了爱情和友情的双重背叛。m.
“是啊,要说真是龙生龙凤生凤,箖箖你真是继承了你母亲的心灵手巧,我看你这手艺比你母亲当初的还要娴熟精细。”凌双连连点头,继续赞叹。
苏箖看得出来,凌双这是在故意讨好她,可她仔仔细细观察凌双的脸,还是没能从这个女人脸上看出丝毫的异样。
全然看不出来作为一个杀人凶手在此刻应该表现出来的或得意或恐慌。
如此淡然平静,表现得如此正常,要么是心理承受能力极强,要么就是她确实不是杀害母亲的凶手……
按照苏箖先前对凌双的观察,这个女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并不强,苏雅涵进一趟警察局就把她直接吓老了二十岁,但凡事皆有可能,苏箖不会轻易下定论。
“凌阿姨谬赞了,我这就是雕虫小计,跟我母亲当年是没法比的。”苏箖客气地笑笑,话锋又一转,“凌阿姨当年跟我母亲交好,一定知道我母亲的很多事,我想听你讲讲,我想她了。”
“这……”就在这一瞬间,凌双的眼底飞快闪过一道慌乱和不安,她原本的平静和淡然被打破,用挽起鬓角头发的动作掩饰,笑得很不自然,“我和橙姐确实认识,但其实也没有那么相熟,橙姐当时也很忙,我们也不经常见面的,对于她的事情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
苏箖的眸光陡然一闪,把凌双的反常尽收眼底,心底不由咯噔一声,语气不自觉地发冷发沉:“是吗,可是我听当初与我母亲交好的长辈们提起,说你们凌家当初破产,是我母亲收留了无处可去的你,也是我母亲安排你在苏氏集团做文员工作的,你在苏家住了足足一年,几乎与我母亲同吃同住,怎么会对她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呢?
凌阿姨,你是不是最近情绪不好,脑子也跟着不好使了,对于过去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了。
王管家曾经跟她聊起过往事,母亲是在凌双最危难的时候收留了她,但是母亲的好心换来的却是一条毒蛇。
如今这条毒蛇还矢口否认,说跟母亲根本就不熟。
这让她如何不愤怒?
凌双被苏箖那双漆黑的眸子盯得身体一颤,脸上越发不安,声音都染上了颤抖:“箖箖你别生气,主要是那些事情过去太久了,都有二十年了,我记不清了……不过你要是实在想听,我可以慢慢回忆一下,回头讲给你听,好吗?”www.
她不能也不敢得罪苏箖,不能让苏箖不高兴。
除去苏箖眼前在帮忙给苏雅涵缝婚纱以外,苏箖还是苏君安乃至整个苏家现在的大腿,这条大腿可以救苏家,还可以让苏家发展越来越好,不仅不能得罪大腿,还得尽量哄大腿开心。
“好啊,那就请凌阿姨现在就回忆,争取在我缝好这件婚纱之前回忆出来,可以吗?”苏箖指了指面前的小沙发,示意凌双坐下。
她的脸上恢复了笑容,只是凌双却根本笑不出来。
虽然笑不出来,凌双还是很听话地在苏箖对面坐下来,绞尽脑汁在自己的记忆库里搜罗,挑出一些能说出口的无关痛痒的东西讲出来。
苏箖听得很是专注,胸口仿佛有浪潮波动,久久不能平息。
她却没有注意到,一边苏雅涵的脸上表情复杂,做了精致美甲的手指狠狠掐进手掌心,带着一股浓重的恨意。
苏箖这个贱人,此前已经那么欺负她了,现在还来欺负她妈,这贱人是把她们母女当奴隶使唤了吗?
苏雅涵的目光又落到苏箖身上披着的那件灰色西装上,嫉妒又让她的五官直接扭曲。
这是宫绍宸的外套。
刚才宫绍宸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她就偷看过,宫绍宸穿的是一套灰色的西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英俊潇洒的王子,而如今,宫绍宸的外套居然套在了苏箖身上。
苏箖还穿着这件外套到处招摇,是故意来炫耀给她看的吗?
贱人!真是贱人!这种贱人怎么还不死!
这种贱人凭什么能得到那么好的男人!
苏雅涵几乎要发狂了。
就在此时,房门被人敲响,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门口,男人低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幽幽传来:“怎么样了?”
“绍宸哥哥?”苏雅涵闻声看去,眼底的疯狂和嫉妒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惊喜和兴奋,“你来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