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公公是刻意拿这等子虚乌有的事情来堵她的嘴呢!
枫黎气的直咬牙,那小太监明明是被刘公公打上了一巴掌才会撞倒那箱子的,现在这刘公公竟然就这么把错全都推到了他身上。
“刘公公,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不要紧,可要是脑子浑了可没人救得了你!狗子撒尿还看地方呢!”枫黎心里被一股气顶着,嘴上说的话也不自觉的难听起来,她顿了一下,缓了缓,又道:“那等模样周正水灵的还是刘公公自己留着吧,咱家已经有了对食,就不劳你费心了!”
不得已,她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澄清陈焕并非喜欢年纪小的男童,又觉得如果这种空穴来风的浑话传出去了对陈焕实在不利,便只能拿自己这个对食当挡箭牌了。
“呵,那陈司公也别把手伸的那般长,费心费力地管起了我们广储司的事情来了!”刘公公双眼一瞪,表情有些狰狞,“在场这么多人都瞧见了,是他撞了箱子才将这八角琉璃杯打破,陈司公就算是瞧咱家不顺眼想要诬告咱家,还能在皇上面前把这事说出个花来不成!”
嘿!这人竟是……如此无耻!
没想到这刘公公恶人先告状,反而先把二人不合的事给说出来了,枫黎忽然有些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面对倒打一耙的刘公公,枫黎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提醒自己冷静。口中的牙齿被咬得锃锃响,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住了,再看一眼那个可怜的小太监,又闭了闭眼,呼出了一口浊气。
她想,如果是陈焕在场,他会做些什么呢?
他什么都不会做吧,无论如何,他也都只是皇家的奴才而已,他什么都做不了吧。
他也根本就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小太监而与在广储司有些权力又是瞧着皇上长大的刘公公撕破脸。
往回走了两步,枫黎终是来到了他们刚刚清点一半的箱子前,唤了一声小良子,“继续清点吧。”
不多时,那个小太监的叫喊声就停了。
枫黎知道他死了,然后就会被一卷破席扔到乱坟岗去。
她忽然觉得恐惧。
她也会这样吗,她有一天也会毫无反抗之力的死去,然后被丢出宫去吗?
……
虽然请罪的事儿是刘公公自己去的,但由于陈焕在旁辅助,也在现场,所以皇上还是把他唤到面前问了话。
枫黎听皇上那口气,对此事是有些不悦,有几分怪罪之意,但却也没有明说些什么刘公公的不是,似是不想在临近新年的日子里过多追究此事。
她心中明白,自己也不能去耍什么小心思去说破今天的事,只在皇上面前说,确实是这小太监将那八角琉璃杯碰到了地上。
不然能怎么办呢?尽管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那小太监已经死了,又并非和枫黎相识,甚至今天之前一面都未见过,那就更犯不着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陌生人在皇上面前多嘴多舌了。
枫黎垂首,斟酌了一下,倒地还是多了一嘴,“皇上,这年关将近,见了血实在是不吉利,广储司那边在这节骨眼儿还能出了这等事……不知平日里得是个什么样子。”
“嗯,广储司那边的规矩,是该立一立了,等过了年,这事就你来做去吧。”
枫黎拿着不吉利这事给广储司泼了盆脏水,没想到皇上竟也有那么几分赞同的意思,还让她在年后去给广储司立立规矩,让枫黎心下觉得实在是好生痛快。
“是,奴才定不负皇上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