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餐厅,安至抬头看了一眼这栋建筑,他来过,但是没什么太大的印象了,没有留下坏印象的话,应该就代表很不错了。
走进电梯,安至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一栋楼好像都是餐厅,每层卖的餐品和主题都不一样,从二楼开始吃,不带重样都得吃上好几个月,第一次来的时候他还感慨了一下老板的任性。
不知道沈立原预定的是第几层。
正好奇,就听见沈立原开口:“顶层。”
电梯管理员按下顶层,电梯一路直上顶层,叮的一声,电梯打开。
等候在电梯外侍者的带领两人走向用餐区,安至左右看了看,一边是用餐区的玻璃房,也是观景区域,另一边和玻璃房分割开,是露天的聚集地,适合一群朋友来玩的时候坐着一起喝点酒。
四周的光线柔和,秉承灯会做得很漂亮的风格,水晶做成细碎的冰棱,在玻璃房上空做出了一条冰雪星河的光带。
两人落座,因为换衣服耽误了一下,现在天色已经差不多完全黑了,靠窗坐着,从这里看出去能看见大半个A市的夜景,车水马龙和霓虹灯化作细小的光点遍布整个城市。
看了夜景,菜品也很合胃口,对面还坐着沈立原,凉丝丝的夜风一吹,安至想在这个设计得很梦幻的地方再呆会。
沈立原自然是同意的。
露天休息区有一张看起来很不错的软沙发,安至一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伸手指了指那个方向,看向沈立原:“那我们去那里坐会?吹吹风。”
沈立原站起身,两人一同走出玻璃房。
走过去,坐下去,果然很软,简直是自动回弹的棉花糖。
侧头看着就在身旁的沈立原,虽然夜景壮丽,菜品好吃,沙发也很柔软,但安至全程有点小小的心不在焉。
因为很浪漫,所以他在想要如何才算名正言顺的,不突兀的,吻沈立原一下。
现在沈立原就坐在他身边,凉风吹过,目之所及是寂静的夜景,和前方梦幻的玻璃房,眼神看着他的有些冷感的薄唇,他要怎么亲到他?鼻梁好高啊,侧一下头吗?
安至微微侧头,做好了充足准备。
沈立原忽然看向他,那双眸子凝视着他细微的动作:“怎么了?”
“啊?没怎么……”安至抬手摸了摸脖子,或许是他落枕了吧。
沈立原看着他细微而窘迫的神情,伸出手,掌心放上安至的脖颈,松松的抓住了他。
炙热的体温灼得安至一缩,垂下眼睫羽颤抖几乎要不敢看沈立原。
沈立原靠近了一些过来,凑在安至耳边轻声的问,微哑的声音很撩人:“想接吻?”
接吻的事,怎么能说是想呢?
安至不吭声,耳朵烫得快要熟了。
垂下眼,就能看见他一直在不安轻颤着的睫毛,尽力掩着慌张的神情。
沈立原抬起手,捧住他侧脸,大拇指轻轻摩挲:“安至,我不会欺负你的。”
一手抓着人脖子,一手摸人脸,还凑得这么近,安至都要被他撩成白灼大虾了,结果还说什么不会欺负他?!
抬起眼对上沈立原的目光,藏着灼热情绪的双眸让安至一瞬忘记了反驳。
他又露出了这样的眼神。
安至的确应该吻他……
安至直起身,一点一点的靠近过去,距离相差得微妙,气息已经触碰到了彼此。
下一刻,沈立原握着安至脖颈的手收紧,他侧头吻了下来。
这个吻是克制,隐忍,温柔的。
安至沉迷在这个吻里,其实很想告诉沈立原,他从没觉得他有在欺负他。
唇瓣的相互摩挲是炙热的,温柔的。
一吻结束,安至气息不稳,微微喘.息的被沈立原搂在宽阔的怀抱里,平息了许久跌宕起伏的心情。
夜风微凉,他的怀抱很暖,浅淡的冷调雪松很好闻,沈立原的手在轻轻的抚摸他的后背,安抚着他不平稳的呼吸。
很宁静,很美好,安至任性的动了动脑袋,在沈立原怀里找了一个更舒适的角度,忽然想要多在他怀抱里待一会。
沈立原纵容着他的动作,抱着他许久才说话:“其实我有事要和你说。”
“嗯?”安至抬起头,看着他,发觉他表情有一点严肃。
有点突然。
沈立原抬手为他整理了一下蹭乱的头发:“你奶奶的寿宴,你去吗?”
奶奶的寿宴……?
安至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一个日子了,沈立原这么一说,过两天的确就是奶奶的寿诞了。
安至被他这个问法问得笑了起来:“当然要去了,不去的话不就成了连奶奶寿宴都不参加小混蛋了?”
虽然要是说发自内心的想法,他是有些抗拒的。
沈立原看着他的笑容,凝视了许久,要洞穿内心一样,安至笑容渐渐消失在了脸上,叹了一口气。
其实没什么好诉苦的。
“这很常见的。”安至看着他,不想说太多。
都是家庭重组,都是不被原生家庭喜欢的人,他家里的那点事情,等同于是沈立原家里的复制粘贴。
沈立原颌首,他知道,沉静的双眸注视着他,重复了一遍小混蛋三个字,似乎觉得很有意思,眉眼间浮出一丝宠溺的笑意:“在我身边,你可以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小混蛋。”
可以不去参加任何不想参加的活动,他会为小混蛋找好十全十美的借口,让小混蛋没有烦恼的过着日子。
这话很诱人,而且红心狙击。
安至在看见他那个宠溺眼神的一瞬间,暖流涌向心脏,又从心脏出发经过了身体和手与脚,很温暖的一股力量,也让他有点心律不齐的失控感。
那股莫名的力量化作愉悦的心情,一点点上涌,让安至不自觉的笑眼弯弯,双眸亮晶晶的看着沈立原。
“那我也有话要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