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妹,你走那么后面做什么?”二姨娘一声呼唤,让所有人的视线都挪到了芝芝身上,甚至包括最前面那位主。
那位主的眼神扫过最后面的芝芝,眉头皱了下,又舒展开,“她”冷声说:“芝芝,过来。”
此话一出,四下皆静。
驸马不动声色地笑了下,而其他几位姨娘的表情就比较丰富了。
有好奇的,有审视的,有不解的。
为何公主会记住芝芝的名字,还喊的是她的名字。
芝芝心如死灰,基本是慢慢地挪过去,公主也反常地好脾气站在原地不动,芝芝低着头站在公主面前的时候,“她”垂眸看着芝芝,“这花好不好看?”
芝芝表情十分丧,“回……回公主……话,花……好看。”她结结巴巴,脸都有些涨红了,她很想正常地回答,可是想到自己回答的人是那位,就心里发憷,一发憷说话就结巴。
驸马这次是真的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公主扫了驸马一眼,眼神冷冰冰,驸马立刻把笑意收了起来,只是眼里还弥漫着零星笑意。
“下去。”公主冷声对芝芝说。
芝芝正要溜,驸马突然出声了,“等等,你的头发有些乱了。”
芝芝本能地伸手摸了下头发,有点迷茫,“哪里?”
这回驸马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公主冷哼了一声。
驸马连忙说:“我一时眼花,好了,你回去吧。”
芝芝一头雾水地回去,后面还偷偷问采苓,“我头发乱吗?”
采苓仔仔细细看了,“不乱啊。”
芝芝给驸马默默记上一笔,还是个谎话精。
他们在寒山寺用了午膳后,突下暴雨,本来准备回去的行程便不得不改动。芝芝分到一间禅房休息,她正好没有睡好,便躺在床上准备小憩一会。
采苓见芝芝要睡,便说:“五姨娘,奴婢去打壶水,待会您醒了,也可以洗洗脸。”
芝芝说了好,便解了外衣躺到床上去了。
床上的被子都是新的,倒也不怕不干净什么的。
当了驸马的小妾就是这点特别好,基本什么都不要操心,只要当好主子就可以了。
芝芝由衷地感叹后,便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耳边响起一声惊雷声,芝芝猛地醒了过来。她睁开眼,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发现房间里没有采苓。
芝芝觉得奇怪,便披了外衣穿了鞋,打开了门,外面还在下雨,雨势一点没有见小的迹象,甚至因为乌云盖天,天色看起来十分暗了。
“采苓?”芝芝喊了两声,“采苓,你在哪?”
突然,芝芝看见长廊那头有人撑伞走了过来,她往前走了几步,“采苓?”喊完她就顿住了,然后就行了礼。
“妾室见过驸马。”
那人走近了,把伞放下来,露出那张俊美清隽的脸,他看着芝芝,却没有说话。
芝芝也不敢起身,好半天才听到对方的声音。
“起来吧。”
芝芝起身了,也不敢抬头。
驸马上前一步,芝芝喉咙发紧,就听见对方轻声说:“地上的荷包可是你的?”
芝芝低头一看,才发现刚刚行礼的时候,她外衣袖子的荷包掉在地上了。
“啊,对。”芝芝弯下腰拿起,刚要拍灰,却被驸马拿了过去。
他垂眸看着手里的荷包,白皙的手指摸着荷包上面的花纹,“这绣的是鸳鸯?”
芝芝点点头,这个荷包还是她绣给向青雎的,只是此生都没有机会送出去了,她这次带来,其实是想把这个荷包留在寒山寺,也算作个了结。
驸马手掌一合,就把荷包完全合拢在手心,“那芝芝便赠与我吧。”
芝芝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
驸马声音冷了下去,“不情愿?”
芝芝见对方凶起来,立刻怂了,连忙摇头。
驸马的声音重新温和起来,“说来芝芝的绣工真不错,不知芝芝是跟谁学的?”
芝芝老老实实地回答,“妾室娘亲教的。”
驸马沉默一瞬,这时候又一道惊雷打下去,芝芝被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她忍不住扭过头去看,耳边却听到驸马的声音。
“荷包的香料跟你身上的香不是同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