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男子回头,那书生也到了面前,“展大人,我是刘协。”
“哦,刘公子。”
来的人,正是展昭。
且说展昭自蕖山县回来后,在开封府没呆了两天,包拯就接到一封信件,是得意门生刘协写去的。信上说扬州府兴化县一带最近发生了怪案,他百思不解,包拯若是有空,请到扬州府一行。
包拯回信说最近琐事缠身,因此派展昭来。
刘协早就耳闻展昭大名,自然高兴……这刘协别看年纪轻轻,却是相当能干,已是兴化县的县令。
白玉堂原本也同来的,但是陷空岛有些事情处理,所以两人分头行事,他晚些便道。
小四子死活要跟着展昭一起出门玩,被公孙拦住了,让在家好好学医术……于是展昭骑着枣多多,独自进了兴化。
“那是什么人啊?”刘协看着远去的画舫,“怎么如此凶残?”
“江湖人而已。”展昭道,“那姑娘应该是阴阳红蛛蕊珠儿,十分的不好惹,千万不能说她丑,不然必死无疑。”
“哦……”刘协点头,“这世间女子似乎都珍惜美貌,怕变丑,可这红颜薄命啊,要太好看的样貌有什么用?”
“唉,红颜也不一定薄命的。”展昭摆摆手……远在陷空岛上的白玉堂一个喷嚏打出来,拉着马儿跟大哥大嫂道别,“我去趟扬州府,很快归来。”
临走前,卢大嫂给了他一个盒子,说是送给展昭的。
展昭自从眼睛好后做点儿病,再开盒子,无论谁给的都拿开老远。白玉堂打开盒子看了看,就见是一套崭新的衣裳,估计是卢大嫂给做的,就笑着塞进了包袱里……上船离去。
展昭和刘协一起去县衙门,就问,“刘大人在信中并未说是什么怪案。”
“嗯,信上说不明白,不如……”
刘协的话没说完,就听到锣声四起……有人喊,“老妖怪出来吃人啦,今天是张家的小姐遭了难啦!”
展昭一愣,不解,“吃人?”
“唉……又来了!”刘协一跺脚,拉着展昭走,“展大人,你亲自看一眼就明白了,这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展昭跟着刘协到了城南的一户宅子前。
只见门口站了好些衙役侍卫,还有围观百姓,刘协带着展昭进了屋。展昭留意到匾额上面写着——张府。
进屋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展昭皱眉,这味道他可不喜欢,而且得有多少血,才能有这么厚重的味道啊。
走进院中,就看到一大群丫鬟下人在哭。
展昭莫名,进入房中看了一眼,那场面实在是惨不忍睹……床上横躺着一具尸体,脸没了!
“脸……”展昭看刘协,“这怎么回事?
县令长叹了口气,“展大人……算上张小姐,已经是第四个受害人了……唉,妖孽跑出来吃人啊!”
“吃人?”
“嗯!”刘协脸上神色复杂,“还专吃美人!”
白玉堂拉着马下了船离开渡头,快马加鞭往扬州府赶。松江府离开扬州并不远,很快他就到了兴化县的路口。
看了看地界碑,白玉堂牵着马进去……途径一间茶寮,他下马要了壶凉茶饮马。
站在路边,白玉堂将水倒在手中,让白云帆喝。马儿早就渴了,边喝水边轻轻晃动着尾巴。
正这时候,路边过去了一支人马,估计是哪个门派的子弟吧,衣着相近,颇为气派。为首一男一女都年轻,拿着刀剑。那个姑娘秀眉凤目,样子挺精致的,正看见白玉堂在喂马。
此时日头偏西,茶壶中的水洒在手中晶莹剔透,闪着点点光辉。白玉堂随意站着,微微低垂着头,带着一份独特的慵懒和华贵之气。
姑娘大概这辈子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双眼盯着白玉堂的脸,一路走一路回头看。
白玉堂早就习惯被人看了,也没在意,低头继续喂马。
“哎呀……”
突然间,一旁的小道上冲出了一个村姑,她年纪应该也不大,背着个背篓里头好些柴草。她跑得荒疏,正撞到了那姑娘骑着的马上……马儿一惊,原地拿桩抬起了前蹄,那姑娘盯着白玉堂正看得出神呢,完全没提防。
这下可好,马站起来了,她一下子顺着马屁股滚了下来,摔了个结实。抬头,就见白玉堂看了她一眼,立刻双颊通红,站起来愤愤不平踹了那滚到脚边的村姑一脚,“你……”
踹上了才发现是个女娃儿,她就收回脚,嘀咕了一句,“走路不长眼啊!”
一旁和他并行的男子看到了皱眉,赶紧翻身下马,此时那村姑不偏不倚正好滚到了白玉堂的马边。
白玉堂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村姑抬眼看到了白玉堂,一惊,赶紧低下头,红着脸在衣服上擦了擦脏兮兮的手。
这姑娘不太好看,大概总日晒雨淋,长得也粗糙,扁鼻子小眼睛……白玉堂对人长相没什么要求,见她没事,低声问了句,“没事吧?”
村姑闷头摇了摇,背住背篓赶紧跑。
白玉堂觉得她身后的背篓似乎特别沉,就往里看了一眼。
那村姑已经跑远了。
白玉堂却是愣在了原地……刚刚她身背后的背篓里头,除了有柴禾,还有一颗白森森的,骷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