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雪的话一出,张氏刚燃起的气焰顿时一扫而空。她惊惧的瞪大眼睛,指着秦冬雪的手都在颤抖,“你,你,你这恶妇的贱人,我可是你娘!”
神色变化的不仅是她,还有整个石岭村的村民。
大家平日里只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自然也想不到杀人害命的事情上去。可一旦有人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且有人给他们支了个不错的招,再老实的人,也会咬人的。
秦冬雪看向张氏,“这位老太,你说错了,你不是我娘,我娘早在福寿村的时候就死了。看在你占了个大河继母的份儿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既然来了石岭村,那就老老实实的,少招惹大家,不然你也看到了,咱石岭村的老少爷们儿们,脾气可不太好!”
众人闻声,纷纷附和,“就是,你这糟老太婆少来招惹俺们,惹急了,俺们真拿着砍刀上你家去!”
“反正咱石岭村地方偏僻,就是死个人,也没人知道......”
一人一句,说出的话逐渐朝着凶残的方向奔去。
张氏等人终于忍不住了,两股战战,额头一颗颗的冷汗往下落。
最后还是张大江没忍住,拽了拽他娘的胳膊,“娘,要不,咱先去这村子的里正那里说一声?反正咱是有官府正经文书的,里正有责任要安顿好咱们,也,也有责任保护咱们!”
最后一句话,他不知道是说给众人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愣是拔高了几个度。
这话总算是提醒了张氏,她轻咳一声,撑着儿子的胳膊站直了身子,结结巴巴道,“我,我警告你们,杀人犯法!我可是有官府的正经文书的。你们敢这样对我,等,等着,我这就去找你们里正,看他不收拾你们!”
说完,她也不敢去看众人是什么反应,一手扯着小孙子,一手拽着张大江,狐假虎威道,“大江,咱们走!”
张阿花跟在张氏背后,十分不甘的瞪了秦冬雪一眼,这才离去。
等人一走,村民们的八卦心思再也藏不住了,一股脑的围了过来。
“秦大夫,这些人到底是啥人呀?怎么咱村里这么多人家他们不去,专门找上你家来了?”
“该不会,他们真的是你们的长辈吧?”
“那我们方才那样说话,岂不是得罪?”
秦冬雪含看向众人,低声安抚,“方才多谢大家帮我解围。刚才那人的确是我的前婆婆。”
“啊!......那这......”
古人对于孝道规定十分严苛,上至君王,下至百姓,只要是在孝道上犯了错,那定然是要被千夫所指,不得原谅的!
若方才那疯婆子一家人当真是秦冬雪和张大河的家人,那他们站出来横插一脚,岂不是做了坏事?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脸色都有些讪讪。
秦冬雪含笑道,“不过,这位并非我家大河的生身母亲。他的生身母亲早在十多年前就没了。他爹续弦娶了这位张氏。大河与这张氏,说是母子,其实不然,在他爹续弦的当年,大河便去从军,多年未回家,等再次返乡时,公公早已身殁,张氏不喜大河,仗着大河在战场上受了伤无法反抗,动辄便是打骂,而且在后来的逃荒路上,她伙同张大江抢走了我与大河身上所有的吃食,扬言将我们扫地出门......”
秦冬雪还没说完,已经有人大骂出声,“这个张氏,简直是禽兽!”
“对啊,从军之人,那可是有功之人,就算不是她亲生的,她也不能这样干啊!”ωWW.
“料想都秦大夫和大河兄弟还带着个阿团呢,这三口人逃到我们村里,可受了多少罪啊!”
秦冬雪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张大河和阿团的遭遇,互不相干的人听到了都忍不住愤慨,更何况,大家听到的,只是他们这些年遭遇的冰山一角。
秦冬雪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昨日种种,已经过去了,自从我和相公带着阿团来到石岭村开始,我们就没想过再回去。张氏对我相公一没有生恩,二没有养恩,当年我相公从戎在外,她拿着我相公赚来的军费,各种奢靡,在知晓了我相公无用之后,直接将我们一家人抛弃,这已经与畜生无异。”
“所以,我们家与张氏没有任何瓜葛。也请诸位日后,不要把我们两家联系在一起!”
秦冬雪一番话掷地有声,村民们醒悟过来的,纷纷附和,“秦大夫,放心吧,你和大河人好,俺们都站在你们这边!”
“就是,你们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