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一开,门口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
张大河看了眼瘫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张氏,又看了眼周围的乱象,最后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谈弘济身上。
他走过去,朝里正行了一礼,“里正。”
里正也被气的不穷,狠狠的杵了杵拐杖,叹口气道,“大河,你在家正好。你这继母和妹妹,带着你侄子非要到你家中去。这本也是你们的家事,我不好多管,还是要你拿出个明确的态度才是啊!”
张大河颔首,看向张氏,“之前的那些银子,就当是我们做个了断了。不要再来纠缠,我们就当陌生人相处。”
张氏瞪大眼睛,“张大河,你个小贱种,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是你爹娶进门的,是你的继母,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样跟我说话的?”
张大河看向她,“你也说了,是我爹娶的你,他娶你的时候我已经投身军中了,从未与你见过面,我们何谈母子之情?若是你实在不甘心,要找人负责,你去找我爹便是。”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哄堂大笑。
石岭村毕竟不是福寿村,乡亲们与这张氏不熟,再加上她一进村就胡搅蛮缠,让众人对她的好感尽失,自然对她谈不上一丝同情。
比起一家难搞惹事的老太太,众人与张大河和秦冬雪相处的时间更久,两相比较之下,张氏口中所谓的孝道仿佛就是一个笑话。
张氏顿时一阵惶恐。
她装腔作势惯了,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软硬不吃的人。
偏偏此刻张大江还不在她身边,张氏就算想强势也强势不起来。
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张氏忽然拽着怀里的顺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好你个天杀的张大河,你弄死了你亲弟弟不说,现在竟然还想害死我们祖孙,你简直丧尽天良啊你!”
“可怜我儿大江,自从昨天被你这个小杂种给带走后,到现在都没回来,你说,你把我儿大江带到哪里去了!?”
里正顿时皱紧了眉头。
他看向张大河,“大河,这是怎么回事?”
张大河神色淡淡道,“前日夜里,有人半夜翻墙进入我家,恰好我在墙下放置了一堆荆棘,将贼子抓住,昨日一早就送去了官府。我这里没有什么弟弟,只有一个试图闯入我家的贼人。”
此言一出,里正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一挥手,大声斥责道,“我本以为你们虽然跋扈,但最起码还有点良知。没想到,你们居然真的去翻大河家的墙!你们,你们......”
刘青山站出来,冷声道,“这张氏一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连半夜爬墙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里正,这种人咱们真的要留吗?”
此言一出,人群瞬间沸腾。
有人看张氏一家不顺眼已经很久了。
“就是啊,里正,这贼婆子一家自从进了村,就没干过一件好事。整天不是偷鸡摸狗,就是嚣张跋扈的,俺早看他们不顺眼了!”
“这种人放在咱们石岭村,就是个祸害啊!迟早是要害了咱们村子里的村民的!”
“这些人来咱村里,咱还得给他们分耕地呢,咱本来耕地都不多,给她们再分一分,咱还能吃饱饭吗?”
众人安静了一瞬,下一刻,瞬间爆发出更热烈的抗议声。
“让他们滚出去!”
“滚出石岭村!”
“咱们石岭村的人不欢迎他们!”
反响激烈,人群声音大的连里正都要压不住。
里正沉默了许久,在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恢复了镇定。他看向张氏几人,朗声道,“张氏,你也看到了,你们来到村子短短几日,已经引起了激烈的反对,很显然,按照如今的形势,你们的确已经不再适合再留在我们石岭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