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跟凌千钧不由得相视一笑,艾莉见了,赞叹的说:“颜姐,你说你们夫妻两个,是怎么将关系处的这么好呢?”
艾莉离婚之后,不是没有进行过反思,时间长了,她总是觉得,当初自己跟前夫结婚,有些草率了,人跟人之间的相处,其实有些时候还要讲一些缘分的。
颜如玉看几个人都等着自己讲两句,略微一沉思,就说:“两口子过日子,要相互信任,更要相互体谅,最重要的是,两口子之间千万不要去讲道理,遇到一件事情,你说这样对,我说那样对,两个人非得争个你对还是我对,这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杨向美听了,不由得一愣,接着就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颜姐,两口子之间怎么就不能讲道理呢?”
颜如玉微微一笑,说:“两口子在结婚之前,在不同的环境里面生活了二十多年,我跟你们姐夫呢,都是三十多岁之后才认识结婚的,你们说,我们两个人的见识,思想,能够一致吗?”
这倒是真的,别说在两个环境里面生活的两个人了,就是在同一个环境里面长大的兄弟姊妹,有些时候还会因为某一个问题发生争执呢。
凌千钧笑着接了一句:“你们颜姐说的挺对的,我是个男人,我在外面挣钱不容易,我的妻子在家里照顾孩子,支应家事更不容易,遇到事情我为什么非要跟她争个你对还是我对呢?再说,她是个非常理智,非常讲道理的人,我们两个看待问题很多时候是一致的,如果遇到问题,我的看法跟她的看法是不一致的,我会先想一想,是不是我哪里错了。”
王靖凯听了凌千钧的话,对他竖了竖大拇指,颜如玉笑着说:“其实我也是因为跟凌骁爸爸一起生活,如果不是凌骁爸爸,是另外一个人的话,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还像现在一样,两个人遇到事情能够好好商量,然后找出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
孟秋雁拖着腮听了半晌,摇了摇头,说:“颜姐,其实你跟姐夫在一起的时候,都不是强势的人,我原来在公社工作的时候,我们公社就有这样的两口子,俩人性格都挺强势,晚饭吃什么都要说服对方,我们公社大院里面经常能够听到他们吵架的声音,时间长了,那女的就觉得累了,我出来读书的时候,听说他们准备要离婚呢。”
艾莉也点了点头,说:“颜姐,你说的其实挺有道理的,两口子过日子,非要争个对错,真的是挺蠢的,不就是俩人吗,做什么非得分出一个高低呢?”
颜如玉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在想,很多两口子,就是因为非得分出一个对错,非得争一个道理,才让两口子之间的情分慢慢地就淡了,有些呢,为了孩子或者是这样那样的原因,凑活着继续过下去,有些则是及时抽身。
王靖凯听的瞪大眼睛,良久,才说:“怎么这两口子过日子,还这么不简单呢?”
杨向美皱了皱鼻子,说:“对啊,我见过我爸妈之间的相处模式,他们两个在一起谈的最多的就是工作上的问题,我那个时候就想,我以后找个对象可不能像他们似的,单位里没谈够,回家接着继续聊,可是现在,我又觉得,如果以后找个对象,我们俩性格脾气不想投,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这样的日子,过着还有意义吗?”
颜如玉这会有些担心了,别自己一时的感慨,会让这些未婚的男女产生恐婚的想法呀。
颜如玉赶紧说:”其实吧,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怎么相处,还得看两个人觉得怎么合适,像我跟凌骁爸爸,我们两个属于性格比较内敛的,遇到问题我们会好好的沟通,然后找到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有些夫妻呢,其中一方属于比较强势的,遇到问题强势的一方自己就解决了,而弱势的一方呢,却非常享受这样一种被呵护的感觉。”
王靖凯笑哈哈的说:“哎,还真是这样呢,我奶奶总说,两口子在一起,那就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啊,所以说,咱们也不要总是羡慕颜姐跟姐夫这样的神仙眷侣,更不用因为日后跟咱们的另外一半成日里鸡飞狗跳的害怕,过日子吗,怎么舒服怎么来,怎么让自己心里痛快怎么来就是了。”
还是这话让人听的心里通透,众人笑哈哈的继续手里的事情,很快,一顿热乎乎的水饺就落到肚子里。
按部就班的时间过的特别快。
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厚,等到颜如玉穿上厚厚的呢子外套的时候,半截岭村的陈支书来凌家送东西。
一些晒干的花生,蒸熟之后又晾干的地瓜干,是很稀罕的黄地瓜,这样的地瓜做出来的地瓜干软软糯糯,还香甜,非常好吃。
凌千钧早早的去附近招待所食堂买了一些现成的菜回来,家里最近忙着期中考试,凌骁房间的灯晚上经常十一点多才熄灭,颜如玉更是拿着课本在家里看到十点多才休息,中午凌千钧能回家就回家做一顿好吃的,不能回家就让颜如玉去学校食堂或者是医院食堂买些现成的回来,家里已经好久没有正儿八经的做一顿饭了。
陈支书看着桌上的几个菜,一个劲的说破费了,凌千钧笑着请陈支书吃饭。
农研所在半截岭村办了一个种药材种植基地,很多药材的苗是凌千钧在空间里面种出来之后又移栽过去的,半截岭的地势,气候甚至是环境,是几样药材最好的种植基地,长势好,眼瞅着收获之后就能卖不少的钱。
陈支书过来,不是为了农研所的事情,为的是来找凌千钧打听一下部队的事情。
陈秀庭还在医院养伤,再过些时候,他伤愈就要归队,陈秀庭初中毕业去参军,他自己心里很明白,自己在部队再待两年,就要准备退伍了,退伍之后,他想回家种药材,但是陈支书不是很愿意,他还想要让孩子再部队多干几年。
凌千钧沉思片刻,就说:“陈大叔,这事还得看秀庭自己的意思,未来的人生,是他的人生,总得他自己做个选择,咱们替他考虑的再多,却不是他愿意想要的,以后说不定还会走i一些弯路。”
陈支书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低着头把自己的大烟袋在桌子上磕了磕,他是个很讲究的人,凌家没有抽烟的,家里还有孩子,他来过几回,从来不抽烟,这次也是心里压着事情,他习惯在思考事情的时候抽两口,把烟袋拿出来,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就要收起来。
凌千钧却已经拿出火柴,准备要给陈支书点烟袋,陈支书赶紧摆了摆手,说:“家里还有孩子呢,我就不抽了。”
坐在一边的颜如玉就笑着说:“陈大叔,凌骐又不在家,怕什么,您就抽吧。”
凌千钧又拿着火柴在一边等着,陈支书只能点着烟袋,抽了两口之后,就没再抽了。
凌千钧接着说:“秀庭是个懂事的孩子,又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我想,他总能做出一个他最喜欢的决定。”
陈支书又把烟袋磕了磕,低声说道:“我们种了一辈子的地,知道种地的苦,就想着孩子们能够从地里跳出来,过一种跟我们不一样的日子,我听秀庭的意思,他是想要回来种药材,唉,儿孙自有儿孙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