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陆衍冥忽视前面男妈妈头发多之类的话,满脑子都被可爱两个字刷屏。
从小到大没被这么形容过,又或者是说这话的是简槐,总之陆衍冥给惊到了。他直接呆愣当场,听见简槐道别也只跟了句再见。
憨憨的。
简槐走在路上,想起离开时陆衍冥的表情,没忍住笑了声。
只是恶趣味加了句,结果意外有意思啊。
离开电梯,来到家门口,简槐看见屋内亮着灯。
屋里有人。
这屋子只有两个人住,他和祁瑀。
里面是谁一目了然。
简槐站在原地,望着小窗口亮着的灯,不久前压抑住的晦暗情绪重新爬上来,如附骨之疽。
沉默待了几秒,他找出钥匙开门。
客厅正中央摆着两个打开的行李箱,祁瑀正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机,手指急躁地点击屏幕。
听到声音,祁瑀猛地抬起头,发现来人是简槐,他肉眼可见地慌了下,而后镇定下来,快步走过去,“你回来了,有没有想我?”
说着,想去亲简槐,但是被避开了。
简槐松开祁瑀,往旁边让了步,“我先去洗澡。”
因为胃疼留了些汗,简槐感觉黏糊糊的,很难受。见祁瑀站在原地没动,他说,“你先坐着,有事待会说。”
祁瑀讷讷地哦了声,目送简槐走去卧室,伪装顿时崩塌瓦解,忍不住来回踱步。
表现得这么冷静,应该是没看到吧……肯定没看到,关于自己的内容很少,现在也已经在撤热搜了,而且简槐平常根本不刷微博。
情况没有很糟。淡定,不要急,不要吓自己。他这么安慰自己。
对于祁瑀的心理活动,简槐并不知晓,他拿起干净的衣服,快步走向卧室。
洗完澡出来,轻松了些,可那股难受的感觉依旧存在,让人理不清来源。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移开视线,把衣服丢到洗衣机,然后把洗漱台的东西依次放好,一瓶一罐按用途和大小有序排列,就像梳理自己的情绪。
等东西收拾完成,简槐也控制住情绪。
他走出卧室,到祁瑀旁边坐下,用十分平静的语气叙述,“我看到热搜了。”
一句话,把祁瑀先前的侥幸尽数击溃,直接将他拖入谷底。
“你有什么想说的?”简槐问。
“我……”祁瑀脑子一团乱麻,不知道从何说起。
简槐等了会,没得到回复,主动开口,“这屋子你还住吗?”
祁瑀眼睛一亮,忍不住笑起来,“住,当然住,这可是我们俩一起选的。”
“好,我会尽快搬出去。”
祁瑀的笑容僵住。
简槐继续道,“房租还有半年,当初和装修费一样是平摊的,钱我就不要了。
日用品,日常开销不方便计算,就按平均月消费来。这些年你送了不少东西,今晚我尽量把东西整理出来折现,一起转账给你。”
祁瑀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到声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分手吧。”简槐语气平静。
“你在开玩笑吗?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祁瑀想哈哈两声缓和气氛,可是很遗憾地失败了。
他忍不住问,“为什么?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才走到一起,再怎么磕绊都过去了,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要不然先休息,等以后再说?”
简槐没顺着回应,而是问,“你前天说的那个拍摄,拿下了吗?”
话题转得太快,祁瑀磕巴下,“拿下来了。应该没问题。”
简槐继续问,“所以那个罕见的机会,就是参加派对交易?”
祁瑀心跳漏了拍,快速解释,“怎么可能?我之前说的机会,是、是——是朋友推荐的,他带我去派对找负责人,想提前混个脸熟。”
简槐:“杂志不是在派对上拿到的?”
祁瑀:“当然不是!”
简槐:“那你去参加是为了什么?”
祁瑀:“我们就……聊天!其他什么都没有做!”
“嗯,你们什么都没做,只是接吻,互相脱衣服,然后结伴离开包厢。”
简槐停顿,重复问,“所以,杂志是怎么拿到的?”
“我、我、”祁瑀卡住了,脑子一团糊,压根不记得自己乱编了什么。
他脑中疯狂组织措辞,不经意对上简槐视线,心里咯噔,意识到事情的严峻。
这样下去,真的会分手。
不行,绝对不行!
祁瑀哆嗦下,顾不上其他,一把抓住简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这次是我鬼迷心窍……大家都夸你,都喜欢你,在一起后他们觉得是我把你带歪了,觉得我配不上你……我只是想变得更优秀,离你更近点,让其他人知道你的选择没错!”
简槐表情很平静,却让祁瑀感到恐慌,他咬牙继续,“我们认识十二年,我追了你十年,为你去了艺术学校,放弃考研,拒绝那么多人,拒绝那么多工作机会。我从出生到现在,半辈子都是为了你,你不能对不起我!”
简槐沉默。
“你还跟简阿姨介绍我了。阿姨认识我,知道我们的事,临走前还让我们好好过。她在天上肯定希望我们一直过下去,不想我们闹别扭的,你想让阿姨担心吗?!”
简槐呼吸一颤。
他想起那个白色的病房,想起病床上母亲瘦弱的脸,那满是欣慰的话语,以及走之前的最后一眼。
明明已经过了两年,可每次想到,都觉得场景发生在昨天,让人止不住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