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容郡主道:“这半年,也是我给自己的一个交代,可惜我也只能等你半年。你就多考虑考虑吧,你放心,若你还是不愿,我也不会纠缠你。”
说完她就对他笑笑,离开了翰林院,留殷玉在凉亭里呆坐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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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宰相府。
向来脸上总带着几分阴沉的宇文博宰相阁下,此时心情极好,笑容慈祥:“你平日修炼辛苦,难得回帝都一趟,你说你来就来了吧,干嘛还这么客气带东西来?”
宇文瑶笑道:“这酒是我用灵语山谷的灵泉泉水酿的,有滋润清补之效,外面可没得卖,伯父公务繁忙,侄女平日疏于问候,难得回来,总得表表孝心。”
宇文博笑着拿出酒杯:“既是你的手艺,我可得尝尝。”
两人月下小酌,谈谈笑笑,只觉温馨。
宇文瑶喝了几杯后,鼓起勇气,问道:“伯父,我听说今年会试已经结束了?”
宇文博奇道:“是结束了,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
宇文瑶低头扯了扯衣角,小声说道:“我一时好奇……今年的状元叫什么名字?”
宇文博看到她脸上的红晕,灵光一闪,促狭笑道:“哦,我明白了,瑶儿长大了,想娶夫侍啦。”
宇文瑶俏脸绯红,不敢抬头,把衣角都揉搓成麻花了。
宇文博知道因为侄儿的事,这侄女向来对男女之事避之不及,现在看来是终于想通了,他很为她高兴,当下不再调笑,向她详细解释道:“会试是定不出状元的,会试是让各省的举人及国子监监生应考,考完后,录取前三百名为贡士,贡士还要参加殿试,也就是由皇帝陛下主持的考试,考核过策问后,才由陛下钦点出状元榜眼探花来。”
“现在殿试还未开始呢,瑶儿想要在今科进士中选夫侍,可还得等等。”
宇文瑶尴尬道:“我不是想在今科进士中选夫侍,是……是这样的,我……我日前遇到一个赴京赶考的考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宇文博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不知道是怎样神仙般的人物,才能让我们瑶儿如此心折?嗯,状元是还未定,但三百贡士的名单已经出来了,我都记得,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吧?”
宇文瑶小声道:“知道,他说他叫殷玉。”
她神情羞涩,眼神温柔如水,显然是动了真心。
宇文博拿着酒杯的手僵住了。
半晌,他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他叫什么?”
宇文瑶有些疑惑,但还是重复了一遍:“他叫殷玉。”
宇文博手中的酒杯掉到地上,砰一声,碎片飞溅。
又过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怒道:“他居然敢骗你!”
宇文瑶惊道:“什么,什么骗我?”
宇文博站起来,在房间里绕了几圈,又疑惑道:“这不对啊,他骗瑶儿图什么?这种男女之事,是男子比较吃亏吧,他再怎么样,也是个饱读诗书,知道自重自爱的,不至于去做欺骗女子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吧……”
宇文瑶又吃惊又疑惑:“伯父你在说什么?你认识殷玉吗?他不是考生吗?”
宇文博怒道:“他算哪门子的考生?他是那个殷公爵的小儿子,顶尖贵族出身,一成年就直接入了翰林院了!他不但不用参加科考,两三年前,他就已经开始参与科考命题与阅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