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煦,我看这距离查分数也没几天了。”
“不如你学几声狗叫来听听,说不定我心情好了,可以让父亲花钱把你塞进大学里,多少混个本科文凭,也免得丢我们司家的脸。”
“易宸说得是啊,谌煦你也别不好意思,毕竟你和易宸不一样,易宸从小到大都优秀,这次估分有七百多呢,你怕是连专科都捞不到吧。”
谌煦的脑子一阵眩晕,眼前发黑,视线顿时陷入一片模糊中,耳边是喧闹纷杂的声音,仔细听来充满了讥笑。
怎么回事?他不是死了吗?
谌煦使劲晃了一下头,想将那种眩晕感甩出大脑。
难道他没死?他被救回来了?
怎么可能,他明明记得自己被司易宸关进了废弃的工厂里,随后工厂燃烧起熊熊烈火,他活生生被烧死在了里面。
“喂,你装什么死?易宸和你说话你听不到吗?”
随着一个略熟悉的声音响起,谌煦的肩膀被推了一下,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还好他及时撑住旁边的桌子,稳住身体,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他看见一个青年双手抱臂,冲他翻了个白眼,“装什么柔弱呢?该不会自己偷偷估分,考得太差被说中,心虚了吧哈哈哈哈……”
青年的话音刚落,便引起周围一片笑声。
人群中,谌煦清楚地看见了司易宸的脸,司易宸手里拿着一杯红酒,脸上挂着讥诮的笑。
霎时间愤怒将谌煦的理智席卷,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的司易宸看起来过分年轻,他只是怒不可遏的攥紧拳头,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像是一支利箭破空而出,一拳将司易宸打倒在地,一言不发地按着司易宸往死里揍。
谌煦的脑子里全是死前司易宸和他说的话,就因为司易宸的义父,司家现任家主司邺在他小时候摸过他的头,他便被司易宸记恨上了,司易宸嫉妒他,因为司易宸认为司邺对他很特别,所以杀了他。
这个理由简直荒谬极了,更何况谌煦从十二岁被父母送到司家,一直到他去世时,十年光阴,他和司邺并不熟悉,他们没说过几句话,也没怎么单独相处过。
在谌煦眼里,司邺只是个有些古板的叔叔,他若是真的受司邺宠爱也就算了,可事实并没有,司易宸的报复对谌煦而言,完全是无妄之灾。
“谌煦!你他妈疯了!快住手!”周围的人终于反应过来,纷纷冲上来将谌煦从司易宸身上拉开。
可谌煦目眦尽裂,眼睛赤红,宛如一头发疯的恶犬,死死地攫住司易宸的脖子,不愿意松手。
“还不赶快把这个疯子拉开!今天是易宸的生日宴,不能搞砸了!”
谌煦被强行从司易宸的身上扒了下来,他眼神阴沉,因为呼吸过重,胸口不断起伏着。
“谌煦,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一道温柔关切的声音传入谌煦的耳朵里,他的手臂被那人虚扶住。
谌煦低头看了一眼对方,随即他的视线又往四周挪去。
怎么回事?
他记忆中的这些人,为什么看起来年轻了许多?而且他们的打扮,有点眼熟。
直到谌煦在人群中看见潘奇志的脸,他才真正意识到,不对劲。
潘奇志明明在两年前因为肇事逃逸进了监狱,他怎么会在这儿?
“谌煦?我扶你去那边休息一下吧。”身旁的少年扶着谌煦往旁边走。
谌煦不动神色的盯着眼前这个长相秀丽,甚至有些阴柔的少年。
他的喉头滚动,吞咽一口唾沫,“童嘉熙,今天是六月十五号?”
童嘉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对啊,谌煦你怎么了?今天是你和易宸办生日宴的日子啊。”
“没事,我歇会儿。”谌煦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脑子里一片纷乱。
如果他不是在做梦的话,那他应该是重生了,重生到了他十八岁这年。
今天是他和司易宸的生日宴,他和司易宸也算是孽缘,他们俩生日是同一天,都被寄养在司家,可他们俩不同的是,谌煦顶多算个寄人篱下的伴读,而身为司家家主司邺义子的司易宸却是司家的少爷,司家未来的继承人。
虽说是为他们俩举办的生日宴,可实际上只是司易宸一个人的生日宴会,被邀请来的不是世家名流,就是司易宸的朋友,没有谌煦什么事,他有的只是个名头,对外说着好听,不至于落人口实,说司家欺负他。
“喝点东西吧。”童嘉熙将杯子递给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