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看着南惜音的出现,众人以为,南墨城肯定跟在后面。
可是………
常安都走出来了,也没看见皇上。
龙椅比南惜音的个子还高,她扑腾着小短腿,好不容易才瞪上去坐着。
把二郎腿翘上,转头不知从哪摸出了几颗坚果,吃得嘎嘣响。
不少大臣的肚子跟着咕咕叫了起来,这个点,他们都没吃早餐。
每日都是这个时候上朝,以前也不饿的,实在是小公主吃的太香了。
南惜音睁着咕噜噜的大眼睛,居高临下的盯着众人,唇角带笑。
“各位哥哥叔叔爷爷,你们有事跟我说就是,父皇病了,暂时不能上朝。”
“………………”
忽悠谁呢!
皇上明明就不在宫里。
都月余没看见皇上了。
跟她说,说什么?
说今天学了几个字,有没有学会一加一等于几吗?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常安拉长了公鸭嗓大声喊。
他也看不下去了,公主虽然聪明,但年龄到底还小。
朝堂大事,如何能让一个三岁的孩子做主。
秦太尉是真的有事,而且十万火急。
但面对着南惜音稚嫩的脸,他实在说不出来。
南惜音也没空管这些闲事,她就是恶趣味,想过一把龙椅的瘾而已。
“惜音,你姑姑要出来,咋办?”系统问南惜音。
南晚烟担心宫里的局面无人掌控,一定要出来,它也拗不过啊!
“那正好。”
无论她有着怎样的心理年龄,岁数摆在这里,别人信不过她也可以理解。
换位思考,如果是前世的自己遇到这种事,也不可能去相信一个话都还说不利索的孩子。
“我要尿尿,你们等我一会。”南惜音在朝堂上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起身往后殿走去。
再出来之前,南晚烟牵着她的手。
一步一从容,没有丝毫慌张,眸子凌厉的扫视着堂下的文武百官。
南晚烟不是孩子,也知道这些老古板的思想有多么的迂腐。
南惜音是孩子,可以说她懵懂不知事。
南晚烟却不行,为了不留住把柄,常安给她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在龙椅身边。
南晚烟端坐在台上,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盖上,独到的气势,将未来国母的母仪天下之姿展现的淋漓尽致。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正和殿响起了大片整齐划一,震耳欲聋的参拜声。
南晚烟皱着眉,眼神询问常安。
常安附在南晚烟耳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虽然还未举行皇后册封仪式,但圣旨已下,当着全体文武百官的面,念了出来的。
所以如今的南晚烟,就是正牌皇后。
可怜的皇上,册封个皇后都找不到接旨的人。
那圣旨还留在常安这里,常大总管表示忐忑不安。
南晚烟听完没什么表示,秦太尉上前一步,双腿屈膝跪下,“皇后娘娘,臣斗胆问一句,皇上龙体如何?”
“实不相瞒,边关某些人狼子野心,皇上并不在宫中,已只身前往边关,不日便会归来,众卿家莫要忧心。”
南惜音:“……………”
这不是她教系统说的话吗?
南晚烟可不认为南墨城去了什么边关,那个傻系统,说话都打盹。
她只是想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暂时把注意力转移。
她对朝中的局势并不了解,也不感兴趣,不确定能不能帮他守护好。
那就只能将有心之人转移,等南墨城回来后自己想办法对付。
她相信,南墨城只身远赴边关的事情,不到一个时辰就会传开。
到时候,不仅在百姓心里树立了一个仁德之君的形象,也能让贼人扑个空。
南惜音很快猜透了南晚烟的想法,也幸好,父皇不是真的去了边关。
秦太尉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皇上是九五至尊,怎么可以一个人冒险,他要是出点什么事,天胤千千万万的百姓必定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可现在人都去了,他再说这些并没有什么用。
只能改口,把手中奏折呈上,“皇后娘娘,岭南一带,突然出现多名孩童失踪,当地官员想尽办法,也查不出凶手,当地百姓人人自危,情绪激动,恐有发生暴乱之危,还请皇后娘娘定夺。”
“嗯?失踪了多少?”
“回娘娘的话,据不完全统计,已有九十名五岁以下,一岁以上孩童失踪,每三天便会失踪一个。”
“混账。”南晚烟大发雷霆,一把将奏折甩了下去,准确无误的正中秦太尉眉心。
秦太尉眉头破了相,鲜血从额头流出来,滴到地板上,低着头,一个字都不敢说。
这娘娘脾气的火爆程度绝不亚于皇上啊!
南晚烟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大声怒斥,“每三天失踪一个,九十个,九个月了,火星的情报都应该到了,你跟本宫说突然失踪?”
亏他拉的下老脸,竟然用突然这两个字。
秦太尉也很无奈,天胤国都这是北方,距离岭南一带路途遥远,又是天寒地冻。
再加上当地官员不作为,担心事情败露,头上乌纱帽不保,隐瞒实情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吧…………
火星是个啥?
从没听过这个地名。
秦太尉很疑惑。
南晚烟现下愁得很,她对朝中大臣不了解。
贸然离开,又不放心韩境的伤。
南惜音一直默不作声,她更不敢离开,南墨城做的可是开胸手术,出不得半点差错。
除非………把大家都带走?
那更不行。
本就危险,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再说了,国不可一日无君,有南墨城在宫里坐镇,即使什么也不做,也比群龙无首的好。
思来想去,南晚烟和南惜音都没什么好办法,她们母女心有灵犀,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
一字并肩王府门口,端木荣耀收拾好了所有的行囊。
马车准备好了,只等他上车就离开。
端木荣耀站在门口,抬头久久的伫立着那块先皇亲赐的牌匾。
他虽然不怎么回来,常年在边关,但这王府,如他的名字一样,是他一生的荣耀。
端木素雅泣不成声,趴在凌新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是她连累爹爹了,她永远忘不了,端木荣耀那天从宫里回来,全身浴血的模样。
罢官的圣旨下来后,这一个月,端木荣耀更是闭门不出,谁也不见。
端木素雅清楚的知道父亲心里的难过,却无法安慰。
皇上的旨意,没有人可以违背。
“嗐………”
端木荣耀心事重重的叹了口气,踏上马车就要离开。
远处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急匆匆的朝他们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