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同将叶与泽搂在怀里,同时向着侧前方滑去。肩背上传来钝痛之时,他已经带着人窜进了打开门的电梯内。
旁边按着电梯键的司机反应也极快,贺同两人刚让开身,他便飞起一脚重重踹在保洁员手腕上。
保洁员被踢得一个踉跄,手上吃痛,棍子也脱了手。司机又是一脚将棍子踢远,然后跨步上前,三两下就将保洁员按在了地上。
贺同从电梯里跑出来时,就见保洁员虽然被司机压制得无法动弹,嘴里却还在恶狠狠地飚国骂。他四下扫了一眼,捡起地上的抹布直接塞进对方嘴里。
叶与泽随后也阴沉着脸走出来,默不作声地将身上外套一脱,甩给司机。
司机接过衣服拧了拧,很有技巧地将保洁员捆了个结实,才抬头问:“老板,报警吗?”
“先别惊动其他人。”叶与泽冷声说完,又转头去看贺同,“你背怎么样。”
贺同正忙着在和人联系,找人来把这凶手带走,挂了电话才对叶与泽笑笑:“没事,我刚闪了下,没被敲实。”
叶与泽却好似没在听,拽起贺同胳膊边拉着人走边吩咐司机:“我带他去医院。你留在这等方启的人来接手,再去把监控拿了。”
最高层的监控是加密的,保安室不能实时监视,这个凶手明显对智蕾内部颇为了解,才钻了这个空子。
电梯里,贺同看着他叶哥能滴出墨汁的黑脸,安慰道:“真没什么大事,基本敲肩上了,没打着脊椎……”
“医生说的才算。”叶与泽冷冰冰地打断他。
只是,贺同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拽着自己胳膊的手在微微颤抖。
贺同被叶与泽逼着住了院。
第二天下午,他在病房里见到了连夜赶回来的方启,也就是他方大哥。
方启是叶与泽小舅的儿子,不过叶母的一姐两兄都是收养的,因此严格来说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
他今年28,日后必然会接掌其父的启明集团,目前主管集团旗下星辰娱乐的事务,虽然年轻,行事作风却堪称老辣,颇有乃父之风。
叶家和贺家出事后,方家就把两孩子的监护权要了过去,直到叶与泽成年之前,他和贺同的事情基本都是方启在出面处理。
方启翻了翻贺同的检查报告,确认只是皮肉伤,就扔到了一边,抬眼看向两个坐沙发上打游戏的小子。
“昨天叶则旭的确租了辆车等在楼下。”他伸手敲敲茶几,开口说道。
贺同停下手抬起头,叶与泽却没有理睬。
方启继续说:“那车就是昨天那个保洁员掏钱租的。应该说,整件事都是那人策划的。他和叶则旭母亲那边沾亲带故,儿子参与了当年那事,被执行死刑。他在一年前混进智蕾做准备,就等着叶则旭出来教唆他报仇。”
短短几句话,直听得贺同背后冒出了冷汗。
叶则旭竟然只是那人手里的一把刀?上一世叶则旭撞瘫了叶与泽,也撞死了他自己,后面的事情就没有多查。
幸好昨天一直守着与泽!
这时,叶与泽抬头看向方启:“那两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们没有造成实质伤害,报警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方启回视着他:“集团在南非有工程,人我会送到南非去打工,没意外情况,他们这辈子都离不开那边。”
叶与泽轻哼一声,低头继续打游戏。
贺同皱着眉问:“当年的其他人呢?绑匪到底有多少个!”
“六个,其他那五个在档案上都是直系亲属死没了的。不过,保险起见,我会派人再去他们家乡仔细排查一次,看看还有没有意图报仇的人,确保没有意外。”
说完这些,方启便站起了身。
“我这边忙,先这样吧。有什么事你们再联系我。”
贺同起身将人送出门口。
方启走前拍拍他手臂,说:“周末和小泽一起过来吃饭吧。高考成绩下来后,我妈一直念叨着要给你庆祝一下。”
贺同乖巧点头:“好的,大哥。替我们给二舅和舅妈带声好。”
贺同被压着住了五天院,期间他一直抛开老脸磨着叶与泽一起开工作室。
叶与泽虽然点了头,却依旧是那副万事不上心的模样。
贺同也不在意,反正只要把人拖进来,多演演戏,总能激出他一点活气。上一世时,自己不也这样生生拽着他撑了那么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