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见她不情不愿,笑意加深,她比霜霜长了几岁,别人觉得霜霜骄纵,可她只认为对方是娇憨,像她的幼妹,故而对霜霜多了几分纵容,“别闷闷不乐,邬少爷在那方面对你还算温柔吗?若是你那儿不舒服,我那里有药。”
霜霜先是一愣,随后粉白的脸颊一下子烧红了。
“你倒脸皮薄,我当初刚接客一天都下不来床,腿间疼得很,最后涂了药才好多了,你要不要涂一点?”
霜霜连摇头,邬相庭根本没碰她,她哪里需要上什么药。
“不用,我不疼。”
霜霜犹豫了下,还是没把邬相庭没碰她的事说出去。
蝉衣一惊,最后从口里憋出一句话,“你莫非天生媚骨?”
瞧话越说越离谱,霜霜便把蝉衣赶了出去,青楼里的女人说话真是一点都不含蓄。
蝉衣离开之后,霜霜思考了下自己的未来,她是想去找兰铮的,可兰铮现在在西南,也不知道她在这里,她想救太子哥哥出来,还想复国,起码第一步要先离开这里才行。
她问过蝉衣,花娘离开芍金窟一般就三个办法,一是花娘年老色衰,接不到客了,便可以离开了,二是花娘赎身,其中赎身分为两种,客人帮花娘赎身和花娘自己赎身。
想到这里,霜霜顿时有些后悔自己把邬相庭的首饰盒随手送给了水香,说不定水香就是拿那一盒首饰给自己赎身了。
花娘接客只拿了客人额外赏的东西,客人花的其他钱,全进了杜娘的口袋里,花娘是一点儿都拿不到。
霜霜想赎身,只能从客人那里弄钱,现在她唯一的客人便是邬相庭。
可邬相庭的钱不好弄。
邬相庭再来是三日后。
他这日穿了烟雾色的丝绸衣裳,面料上的绣花无一处不显精致,头上束以同色玉冠,把整张脸都露出来,上挑的桃花眼眼角不染而红,仿佛将晚霞涂在了上面,乌眉浓睫,而眼角下的那一颗朱砂痣像是朱笔画上去的。
霜霜自从准备从邬相庭这里捞钱,虽然总觉得很丢她公主身份,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反正邬相庭也不知道她真实身份,一个花娘贪钱那是很正常的。故而霜霜便压着性子对邬相庭温柔起来。
邬相庭垂眸看着霜霜斟酒,眸里颜色加深,不过在霜霜抬头时,他微微转开了眼。
“邬少爷,请喝酒。”
霜霜轻声说,她特意放柔了声音。
邬相庭饮了。
霜霜又连倒了七八杯,邬相庭都喝了。
酒壶里酒快喝完了,霜霜就站起来准备叫人送酒进来,她目的很明确,把邬相庭哄喝醉了,到时候骗他出点赏银。
只是她刚站起来,腰就被人一搂,随后她就跌坐在了邬相庭的腿上。
邬相庭似乎真有些醉了,眼睛如同波光粼粼的水面。他把霜霜抱在自己的怀里,微微低下头,声音很低,“你今日怎么那么乖?”
霜霜还是很不习惯和男人如此亲近,她背后一阵又一阵地发寒。
邬相庭见她不说话,头又低下几分,鼻尖能嗅到怀里人身上的香味,他不动声色地长吸了一口,用鼻音说了一个字。
“嗯?”
霜霜现在又怕又恼,若真说来,还是怕有七分,若是邬相庭真想对她做什么,她逃都逃不掉。
霜霜不知如何反应时,邬相庭又说话了。
“阿宁,我仿佛在做梦,梦见你如此乖巧坐在我怀里。”
霜霜眼睛微微一眨,他是喝醉了?还叫她的小名?等等,他那话里是说对自己旧情难忘吗?
霜霜刚想要不要摆明身份,然后命令邬相庭救她出去时,邬相庭紧接着说了下一句。
“若不是梦,我就要把你锁在床上,让你哪儿都不能去。”
他眸色沉沉,如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