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何总的问题那么多，林素握着方向盘，简直不知道该回答哪个好。所以，男人思维太敏捷也不好，容易让人翻船。两百万呢。昨天刚刚签的合同。车子发动了，林素侧头去看何总的脸。男人抿着嘴，光打在他身上，喉结分明，轮廓完美。“阿越今天你辛苦了，我请你吃扬州菜。”有人试图转移话题。“回答问题。”那人显然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喉结滚动，他沉着脸，“Ssan你越逃避问题，我越觉得有问题。你和他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一个人住在奥运花园的时候？怎么搞上的？”奥运花园。他还曾经去过那边，那一面的花墙让人记忆深刻。当然那晚还有她的同学——一个戴眼镜的容貌不显的女孩。还有那晚旖旎快活的交缠。他得到了比的快乐。一个念头在脑海里蠢蠢欲动，觉得难以置信，又觉得不可能。他看了Ssan那么久，不可能看走眼。“我和南先生——”“刚刚不是名字都叫上了？”在他的眼神下女人有些微微的窘迫，她握着方向盘，不知道是今天事业的开端还是此刻的阳光给了她勇气，她说，“阿越你还记不记得我上个月辞职了？”男人侧头看她，沉着脸。“你辞过职吗？”他明知故问。“我回去了A省，在那边遇到了来出差的南先生。”伸手扯了扯安全带，她没有理会他的倔强，“南先生其实对我还不——”“他当然对你还不！”她默认了什么。旁边的人胸膛起伏，一下子回正身靠在了座椅上，脸色阴沉，“天上掉的馅饼谁不爱吃？”……“也不是啦。”林素低声辩解了一句。车子缓缓开出了，万维大厦就在身后，女人的声音在车里响起，“我们晚上去吃扬州菜吧，我知道一家扬州餐厅还不。”“你们是什么时候的事？”车上又有人问，“孩子也有可能是他的？他为什么要你去陪他侄女玩？多大的侄女？”“……”“我也没见过他侄女，大概十七八岁吧？”买包都要买八万八的。她都没那么贵的包呢。“孩子不可能是他的。”女人声音低低，“是阿越你的。”“那他刚刚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觉得是他的？他没戴套？”……“戴了的。”女人低声回答。南先生也很慎重，也有着有钱男人的自我修养。戴，了，的。什么被证实了。旁边的男人沉着脸，拳头握住了，青筋暴起。“那他在高兴什么？”好吃的东西被人偷吃，男人声音阴得滴水，“一把年纪了，还找年轻女孩做什么？他那个侄女又是什么回事？”男人又说，“Ssan我们是签了合约的。”“欸。”女人回答。可是合同里面只说了给钱的事情啊？“我们是稳定的恋爱关系。”他说，“稳定的恋爱关系，是不是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都还有哪些人？”他又沉声问。“……什么？”“除了周琛，这个姓南的，Ssan你还有谁没带过来见？”男人脸色阴沉，“干脆一次带过来见齐得了！”何总生气了。简直比她的客户还难缠。林素眨了眨眼，没敢吱声。那段时间本来她以为就是和他分手——可是现在也很难解释。要是以前，她肯定要溜号了，可是昨晚不是还签了什么合同？两百万呢。趁着红绿灯的当儿她去拉他的手，男人的手要甩开，可是林素一用力，把手里的手握住了。“阿越你别生气了。”她还是要挽救一下她的合约，低声说，“也没其他的了。南先生其实也没那意思——”就是一夜情罢了。“没那意思，”男人却显然更懂男人，旁边的人只是哼，“那他今天过来干什么！”在S市称得上不的扬州菜的其实有不少。Ashy推荐的这家是人均1800的价位，据说环境优美食材新鲜，她想去很久了。以前都是受限于钱包的窘迫。而今不做何总助理了，她也轻松很多。何总不算是苛刻的老板，可是也绝对称不上好伺候：用餐环境适不适合他的身份，环境好不好，食物他喜不喜欢吃，安排会不会被他批评；这些都是打工人形的心理压力；而今她辞职了不伺候人了，直接拉他去就是了。“国宴八菜”，位于靠近三阳湖的一个公园里面，车子停稳的时候还早，公园里还可以逛逛。春花已开，两个人默默的走了一段路——气氛还尬着。林素这回又去拉他的手，这次他又甩了甩——却任由她牵着，没有甩开了。公子薄情。也不知道这种并肩而立，还有几次机会？听说就算是明媒正娶的豪门太太也不过一个月见一次丈夫，何况她这种“不太忠诚”的“合约伙伴”。也许到时候一年都见不到一次——到时候只有金钱和她做伴了。咦。心里有些悲伤，但是好像也并不是十分悲伤，这是怎么回事？要是没钱了，也许就悲伤了。“我先发个朋友圈。”松开他的手，男人看了过来。林素笑着解释，又去摸手机。今天天和开业呢，她要广而告之呢，要拉业务。那边有个美人靠，她走过去掏出手机，里面已经好多红点。短信。【XX银行】：您尾号8808的储蓄卡1/19日12点40分收入人民币2,000,000.00元,活期余额7……附言：Nihiityapita。[XX银行]“嘶。”啊。男人的绒衫就在旁边，林素拿着手机吸气，又叹气，笑容没忍住露了出来。气息靠近，是旁边的人已经看了过来。把手机侧了侧，林素大大方方的给他展示了自己暴涨的银行卡余额。“是归墟发的呀。”她笑，脸色红扑扑的。有这些钱，天和似乎也够撑满一年了。男人的脸就在面前，那么英俊。给他打工半年多快一年，最开始累死累活早九晚五上班，才给两万一个月；后面做助理涨到五万，再然后有“二十四小时特殊服务”才十万一个月。可是昨晚签了合约，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突然就暴涨了似的。有一种失真的感觉。男人只是瞄了一眼她手机上那可怜的余额。“唔。”他唔了一声，似乎还气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