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越生日那天。

终于得偿所愿躺进去了。

＊

楚行秋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往床边位置一揽。

是空的。

霎时整个心脏都停止跳动，楚行秋全身发冷，太阳穴一突一突跳动。

旁边彻底冷下去，估摸已经离开很久。

“阿越——”

楚行秋鞋都没穿，慌忙跑出去，没几步路就差点摔下。双脚发抖，只能扶着墙才勉强站起来。

“阿越……”

梦中一切都真实得可怕。

他太恨了，太恨自己了。

那股恨法消磨，仿佛要浸入骨子里，把每一丝每一点血液都变成恨。

好恨啊。

陈越听到声音，从厨房探出个头，“行秋？”

楚行秋眼眶湿红，此刻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绳的珠子，哗啦啦地倾泄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

陈越连忙上前扶住他，也不问原因。

“没关系的。”

楚行秋认真道，“要不你捅我几刀吧。”他甚至开始思考哪个部分最疼，“或者割我手指也行。”

陈越忍不住笑出声，“行秋，真的没关系的。”

他混混沌沌过着前半生人管教的生活。

唯一的爱是楚行秋给的，唯一的厌也是楚行秋给的。

这份感情对于陈越而已太过珍贵，慢慢地开始超过厌。

没被爱过的人第一次接受爱，于是心甘情愿付出一切。

楚行秋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最后变成呜咽的哭腔。

我该用什么留住你。

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月亮。

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以及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①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