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医生,你还是说说林场踢馆怎么回事吧。”听曾立本说了一通家长里短,林飞扬终于找到机会插嘴了。
曾立本也是一个戏精,他马上收起了脸上的笑,极速换了一副气愤难当的脸孔,气呼呼的说道:“前阵子,林场送来个发冷发热,头晕眼花、呕吐流涎、视力模糊、胸口发闷、呼吸困难的病人,问诊发现,病人吐字不清、自言四肢酸软力,自述被蛇咬了…表症及问诊结果,都非常像被过山风咬了,但我不敢下决定,因为林场的人自救,给伤者挤血排毒时已破坏了牙印……。”
“从残留下的牙洞观察,我当时认为不是毒蛇咬伤的,因为牙洞太大,而且距离有些远。如果按照那两牙洞大小及距离推算,这蛇得几十斤才行,有那么大的毒蛇吗?”曾立本气恨恨的说,“可是,伤者及他的亲朋,统统都咬定是过山风咬的。”
“曾医生,我国曾发现过三米多将近四米,数十斤的眼镜王蛇(过山风),所以,几十斤的毒蛇还是有的。”林飞扬插嘴说。
“那是极罕见的,我相信整个罗山山脉…不,整个岭南省都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眼镜王蛇,而且,虽然伤者的症状和眼镜王蛇咬伤的症状非常像,但还是有差别的,比如,一般来说眼镜王蛇咬伤的人,只要没昏迷,一般来说,神志都是清醒的,但林场那个伤者不是,他被送到我这儿的时候,神志显然不是那么清醒,说话很是乱,而且,他还有点莫名的狂燥……。”如果真如曾立本所述,林飞扬也觉得那伤者也许不是被眼镜王蛇所伤。
但是,如果不是眼镜王蛇所伤,那是什么东西咬伤的?为何症状如此相像?难道,这个地方还有不知名的毒蛇?如果真的,那可是轰动了,这可是新品种啊,林飞扬陷入沉思,一时间,他也想不出那林场工人是被什么咬伤的。
“曾医生最后怎么处理?”林飞扬说。
“因为这儿山高林密,常常都有人被蛇咬伤,所以我这儿备有几种常用的蛇毒血清,眼镜王蛇的当然也有的。当时,我说法确定是眼镜王蛇所咬,所以,不能随便打血清。但林场的人,却咬定是眼镜王蛇所咬,逼我注射眼镜王蛇血清,最后,他们保证,如果注射了眼镜王蛇的血清还是不解毒,那也与我关,有什么事他们自己负责,所以,我给他注射了眼镜王蛇的血清。”曾立本叹了一口气,没接着往下说,显然出事。
“结果出事了?那林场工人死了?”林飞扬心情一紧问道。
曾立本轻轻摇了摇头说:“没死,但和死差不多,现在躺在市中心医院里,大多时间昏迷,偶有清醒,但却神志不清,被咬伤的腿已截肢了,能不能保住他的命还难说。”
“因为这样,林场的人就找你麻烦?要踢你的场子?他们也太不讲理了吧。”林飞扬皱眉说。
西风强盛,很多人都跟丑国学坏了,啥事都干不好,但甩锅技术一流。逼别人办事的时候,胸口拍的天响,一旦有事了,马上把锅甩给别人。
他们和丑国一样,最大的标签就是不讲理。
曾立本叹了一口气说:“唉,有一个词叫人不要脸天下敌,以前是不理解的,现在明白了,不要脸如他们那样,真是天下敌。我有点后悔,当时应该让他们写书面的保证。”
“但当时,应该有其他人在场吧那么大一件事,比如村委会的人,邻居,他们可以为你作证啊。”林飞扬觉得,林场的人不讲理,但总有正直的人的嘛。
曾立本摇了摇头说:“作证能怎样?他们就是要闹,说我才是医生,怎样治病应该由我决定,而不是听他们的…这话有理啊,我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