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后的姑娘才敢头顶大雨跑进森林,一脚深一脚浅绕过树丛,白T恤湿透衣背,前后沾了好几个泥点子,跌跪在草丛里死状凄惨,全身血污的小女孩身边。
从小生活于明亮世界的姑娘不曾见过如此惨状。
她连抱都从下手,任凭泪泽混进雨水,浑身如坠入冰窖,寒冷刺骨,齿关磕咬在一起。
现实黑暗的崩溃赤裸惨烈,如洪水决堤,冲垮她十七年赖以生活的,精致温暖的象牙塔。
她惊吓过度,小脸煞白失去反应,雨水浇透乌发,下意识的环住自己。
过了会儿,同样冒雨前来的高大男人冷峻矗立,俊眸睨起,煞气逼近暴跳如雷的临界,狠戾低斥:“我是不是说过,想跑的女人全都会死——!”
姑娘颈后汗毛竖起,渗人恐怖的寒意自天灵盖灌入四肢百骸。
他躁怒半蹲,粗粝大掌附着不知名的血腥味儿,猛地扼住她小巧下巴,“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老实待在屋里?!嗯?这么喜欢看两个人贩子轮奸一个小奴隶么?”
“不...不...”蓝晚艰难摇头,他的手劲几乎能捏碎她的下颌骨。
“跑!”霍莽粗茧虎口掐住她腮帮子,薄唇贴她耳侧怒声低吼,“你知不知道边境线有多少没女人肏的男人!别说这种没发育完的小鸡崽儿,就是十岁,八岁,那些人也会扑上去摁着她们强奸!”
“没有...我没有想...”蓝晚含泪哽咽,她没有想跑,可腮帮子生疼,说不出半个字。
他俊面阴戾,狠声发问,“这小鸡崽儿告诉你走山路可以回家,是么?她说没说这一路要挨多少男人轮奸,才能有命爬到边境。”
“看看!看清楚!”
霍莽双眸猩红,钳住她的小脸靠近小瑜血淋淋的尸体,“不听话想逃跑就是这个下场,在这深山老林被那些男人肏到死,脏得没人会给她们收尸。”
蓝晚听他暴怒之下的威吓,止不住抽息颤抖,泣声摇头,含混不清的道:“对不起...对不起...”
他怒气腾腾铁齿几乎咬成渣滓,松开掐住她下颌的手,起身,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
今天是他准备和她结婚的日子。
当地风俗简朴,男女睡一觉,给父母磕头就算结婚。可他的小老婆一看就是家境优渥的掌上明珠。
第一次,向来不拘小节的粗狂男人注重起仪式,托察颂置办两箱姑娘穿的新衣服和珠宝首饰。
他想送她礼物,希望她能高高兴兴和自己结婚,去阿爸阿妈的坟前磕头。
也因为从今天开始,她就是自己的妻子,他不愿用锁头再关住她。
可等他搬两个大箱子回家,屋里早已失去沁人心脾的幽香,外面大雨倾盆,他的新娘不知所踪。
“走!”
红了眼睛的猛兽粗暴握住少女纤细手腕,将她从泥地里使劲拽起,暴躁没法让他体贴,只能加重他掌心禁锢的力道。
一路,骤雨雷鸣,残酷的天气比不上浑身斥满暴虐杀戮气息的男人,他长腿跨步,扯着她疾步向前走。
雨水冲刷眼帘看不清路,娇柔姑娘体力不支,跌跌撞撞跟在后面,纤细手腕间,他大掌的桎梏与人贩子铐住她的锁链相差几。
寨子路边,老阿泰抖若筛糠,面如土色,见到霍莽拉着完好损的姑娘回来,吁了一口气,悻悻从死亡边缘捡回条命。
而旁边再次出现的吉普车已是支离破碎,挡风玻璃鲜血四溅,血水沿车门滴落漫进水坑,化成一片殷红汪洋。
蓝晚惊惧撇去一眼,发现车后门已经打开,曾经铐自己几天几夜的地方,现在横着两具人贩子的尸体。
那柄昨天还给她切鱼的瑞士军刀,正插在那个用脚踹小瑜尸体的人贩子咽喉处,血液喷涌成柱。
她想到再也回不去家的小女孩,掩声低泣,脚步稍稍放缓。
男人大掌猛地向前使力,拽得她踉跄两步才辛苦跟上。
可这不是回竹楼的方向,更何况天边乌云压得沉重,骤雨雷鸣不歇。
全身湿透的姑娘水眸惶然,望向男人宽阔脊背,慌乱地问:“霍莽,我们,我们去哪?”
他风雨阻,迎着大雨拽她走上通往西面小山丘的山路,戾声吼道:“去给我阿爸阿妈磕头,结婚!睡觉!”
【作者比比叨:过节跟着老妈走亲访友事情比较多,明天恢复正常日更,加更也会更,二合一补更一般是叁千字以上了,缅甸北部真的很乱套啊,今天还上热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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