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究竟通不通，因人而异。

曾经，始大帝便是走出了一条敌之路。他虽只有一人，却堪比一切上势力。整个元大陆，任何禁区、任何道统，哪怕是拥有再多的极道老祖，在始大帝面前连个屁也不敢放。

他的存在，乃是数禁区老祖的梦魇！

他在位之时，虽然未曾亲自荡平全部禁区，却为后来叶天帝荡平禁区奠定了基础。当初的异域大陆曾经入侵元大陆，甚至出动了上百位极道老祖，乃是始大帝以敌之躯，一拳一拳地打退的。

若是有人问始大帝何为敌？

他会说，吾即是敌。

其实，陆离也曾经想要效仿始大帝，走上单人的敌之路。但后来他发现，他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他拥有限寿命，拥有道生祭坛，拥有命经。

虽然看起来并不显眼，但这三件事物的价值，却比所有的大帝收藏加起来还要珍贵。

有这些东西，陆离想要走向敌之路，其实很简单。但他依然没那么着急，甚至不太愿意走上这条道路。

其一是，敌之路需要极其强大的敌之心，极其坚定的道心。做到这一点，要么如始大帝一般背对众生，要么蔑视天下生灵，以万物为刍狗。

但这都不是陆离想要的，因为没意思。

其二是，敌之路需要不断的战斗来强化自己的敌之躯，一旦修为惫懒，敌之心会不断消散，最终彻底消失！

这也不是陆离想要的，更没意思。

生命穷尽的陆离，如今几乎相当于超脱于天地间的存在。尽管只是区区归元后期，但连大帝都不敢呵斥他。

陆离完全可以去慢慢享受世间的繁华，看遍人间红尘。而且，他不会经历所谓的生死别离。有命经，只要陆离不想，没有任何人能够死在他的面前。

哪怕是自尽，陆离都能够用圣药、用神药救回来。

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神秘，这个世界还有很多风景。

为什么不去看看？

自由自在，忧虑。

这便是陆离的道。

所以，他才会对莫青说出那一番话。

脑海中不断品味着陆离说的话，莫青似乎有些明悟。

不知怎得，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家族还没有遭遇屠戮，他曾经和一些淘气的小孩子争斗。

最大的一个叫做阿虎，他是当地的孩子王，十分嚣张。那天，他和阿虎起了矛盾，也不知道是什么矛盾了，两人打了一架，阿虎打不过他。

但这时候，阿虎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很会打吗？”

“你会打有个屁用啊？”

“出来混要讲势力，讲背景，你哪条道的？”

莫青说：“我叫莫青，你也可以叫我一声莫哥，我受得起！”

阿虎贱兮兮地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原来是——小瘪三！”

后来，阿虎召集许多小孩，把他打了。

那时候，他开始明白，自己的拳头虽然大，但也经不住群殴。

但当时他想的是，自己的拳头还是不够大，否则就能够一个个的把他们全都打趴下了。

但现在回想起来，若是当初自己能够叫来比阿虎更多的朋友，那当时自己似乎也不会输。

“所以，我该怎么选？”

莫青第一次感到了迷茫，这是真正的迷茫，对未来修炼的迷茫。

“我该怎么选？”

他喃喃着。

……

天空中的威势比强大。

几道身影渐渐凝聚，在看到他们的面容之后，所有人的呼吸全都变得粗重了起来。

那几道身影，比熟悉，他们已经看过了不知道多少遍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