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总,”江心白又问,“我能不能问问你和林家的事。”
杨广生再次睁开眼睛。
“我和林家的事?我以为林树丰都跟你说过了。”
“他说了。”江心白回答,“但我想他肯定添油加醋地抹黑你。”
“他说的是真的。”杨广生直接肯定道。
江心白想了想,又说:“他说了你很多坏话。”
杨广生再次确认:“嗯。他说的都是事实。”
杨广生这样江心白就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于是也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他说:“那是你小时候发生的事,并不是你的意愿,而且你当时精神状况也不好。他为什么非跟你过不去。”
杨广生坐起来了。他揉揉眼睛。
“别搞了。我对不起林树雅是我的事,他拿来说,不过是幌子。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想要的东西是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杨家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值得他图的吗?”
江心白抓住他的手:“可林树丰和林树雅是一家子。你觉得是两回事的事其实是一回事。现在他们两个都在你爸旁边,单单只有你不在。万一他们要合谋做什么的话……”
“林树雅不会。”杨广生打断了他的猜想,把自己手抽出来了。
“她跟林树丰不是一回事。”
江:“可老杨总病了是真的吧。你为什么不回海城?”
杨广生看了他一会儿,叹气。
“小白。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你不说你是想我才来江城的嘛。”
“……”
“我想你……好好的。”江心白说。
“我没事。”杨广生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发:“快点吃饭吧。”
“这里最坏的只有我。”杨广生小声说了一句。
杨的目光聚焦在远处的桌角上,然后像放空了一样。
……
年底公司的事果然很多。这些天江助理经常被派出去办事或者加班,几乎没什么时机和杨广生一起下班。不能一起下班,就没有一起回杨家或者自己家的理由。而上班的时候俩人又是清白的上下级关系。
直白地说就是俩人很久没有不清白的关系了。
这一天杨广生手机掉地上。他骂着脏话弯腰捡起来以后,看见身后江助理过于专注的眼神。
然后他发现,自己到谁的工位上弯腰说两句话,江助理都会立刻睁大眼睛,用犀利的目光攫住老板稍微紧绷起的背影。
他有所意会,于是下班后,他搭住助理的肩膀:“小白,你给我买的床上用品到货了吗。”
江助理一愣,眼睛亮了。他低头推了下眼镜:“嗯。”
这回杨广生自己开车。俩人吃过了晚饭,杨就又跟着江心白第二次来到了他的小破屋。
陋室里已经有了些生活气息。窗台上比之前来时多了两小盆绿植,桌上也有一盆。厨房里也塞了些东西,最显眼的是这个小开间里竟然还摆着一个深深的木浴桶。
杨广生摸了摸木浴桶的边:“你不嫌占地方啊。”
“我不怎么用地方。”江心白说,“你先歇会。我把床单换了。”
杨:“用帮忙吗。”
江:“不用。”
江城暖气给得很足。江心白进屋,先把外套什么的都脱掉,只剩下四角短裤和白背心,然后打开柜子取出一叠浆洗过的床单被罩,开始迅速给自己的床鸟枪换炮。那个2688的四件套床单比他床大不少,他还得卷进去好多。换完,他又去洗手间拿出一根长软管,给木桶放水。调好水温,放上了水,他又跑到厨房去,用锅煮上了三个草药包。没多久就有一种清新的草药味飘散开来。
“这是很温和的草药,对增强皮肤免疫力有好处。”江心白说。
他把草药包连同大锅里的水一起倒进木浴桶里,把放的水和药水中和搅拌。
杨广生看着他弯下腰,努力去搅动桶里的水。匀称结实的大腿肌肉线条紧绷支撑着,足跟微微抬起。饱满的背肌和大臂被水花溅湿,随着动作闪动着光泽。
穿着身澡堂大爷的行头,干着澡堂大爷干的事。怎么这么好看。
杨广生先欣赏了一会儿他年轻漂亮的肉体,又眯着眼睛把目光聚焦到胯下那个沉甸甸的突出来的位置上去。
他也脱了衣服。脱得干净,一丝不挂,光着身子悄声息从后面走过去,抱住了江心白。
前面的身子立刻僵住,猛地转身用湿漉漉的双手紧紧地回揽住他的身子。杨广生感觉到那个半硬的东西隔着轻薄的布料,迅速变成了坚硬比的凶器,在他小腹上饥渴地磨蹭。
“小杨……”
江心白低头含住杨的嘴巴亲吻。他吸得很用力,大概是给憋坏了。杨广生也很配合他,忍受对方双手在他身上几近暴力地揉搓禁锢和抚摸。
过了会儿,江心白放开他的嘴巴,眼睛都湿润着:“你,你先泡澡吧。我都准备好了,别浪费。”
杨广生就跨到浴桶里去,慢慢坐下。
他很少用这种桶子洗澡,虽然狭小,但深,整个人泡进去还是很舒服的。草药的味道也不。他抱着腿,靠在木桶的一边轻出了口气,抬起眼皮看江。
“啪。”一个黄色的东西被丢了进来。它晃了晃,稳住身体,杨广生就看出它是一个塑胶小鸭子。
“不会唱歌。”江心白说。
杨广生拿起那只鸭子,摸了摸,是很厚实,柔软,没气味的高级材料。应该也不便宜……对江心白来说。
还有桶。他又不泡澡,又占地方。
是给我买的。
杨广生手里捏着鸭子:“你干什么啊江心白,要倾家荡产啊。”
江心白拉过凳子坐在杨的身后,给他按摩。
按了一会儿,江心白问:“舒服吗?”
“嗯。”
杨广生的声音轻飘飘的,江觉得应该是真话。
“鸭子不会唱歌,我会唱。”江心白又说,“你想听什么。”
他对着杨广生的耳朵小声唱:“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杨广生忍不住笑出声,但笑声很快收敛了,笑容也是。
但江心白没有看到:“之前你问我喜欢你什么,我说喜欢你的味道。”
江心白两只大拇指从杨广生的脊骨两侧推上去,在细白的皮肉上留下红痕。
“嗯。我记得。”杨广生摸着鸭子说。
江心白观察到杨广生好像还挺喜欢自己买的鸭子,他也暗戳戳地很高兴。这个道具买得很成功。
江:“你问我爱你什么,我说不知道。”
杨:“嗯。”
“我要改一下答案。”江心白说。
杨广生没有吭气,他又自己说下去:“我,江心白。没什么朋友,没人喜欢。没有可以说话的人,觉得也不需要。杨广生,我的老板。让我真实点,说不会怪我,会罩着我。给我打电话,给我讲故事。”
他想了想,又说:“杨总大概是我这么多年,说话最多的一个人。”
杨:“嗯。我也觉得你说话越来越多了。挺好的。”
江:“这个答案好吗。”
杨:“挺好的。”
江:“还能有别的。以后你再来,我再改。到时候和你说。其实你还是有不少嗯……”
杨广生被泡得又热又软的修长手指,从他的指缝插进去。江心白那几个平平奇的指缝突然就被升级为了高度敏感点。他连话都说不下去,绷直了后背。
“要做吗。”杨广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