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极为热闹的火舞表演和人群喝彩,里面有陆渔和姜南珠,自然不会冷场。
吃过晚餐,餐盘一撤,就上了伏特加。
姜南珠跟陆渔一样,热爱物色帅哥。不一样的是,她在韩国时候的男朋友能排一个足球场,而陆渔一个都没有。说来也觉得可惜,恋爱都没谈过就直接结婚了。
不过可惜归可惜,陆渔还是拒绝了姜南珠的出去寻觅猎物的提议。陆渔觉得姜南珠眼光忽高忽低,在餐厅待了俩小时,她也没看见过什么帅哥,姜南珠居然说刚才已经路过了好几个。
最后姜南珠自己去独立广场了,剩下几个不胜酒力的同学各自回了酒店,就剩陆渔还坐在桌前。归根到底这是在国外,陆渔觉得还两人作伴比较好,于是就坐在这里等姜南珠回来,两人再一起回酒店。
眼见着下面的人越聚越多,陆渔只能怪自己视力太好,居然随便一看就看见了人群里,互相把手伸进对方衣服里的男男女女,而且是几个人纠缠在一起。陆渔咂咂舌,赶紧挪开视线。
身边忽然安静下来,陆渔支着下巴,看着姜南珠在人群中恣意地甩着头发跳舞,火光照在她的脸上身上,她笑起来的样子自信好看极了。
陆渔记得,自己曾经跟两个发小、还有一堆叫得上名字和叫不上名字的朋友也这么玩过,她也记得那时候的确很快乐,但那种快乐却又很短暂,快乐之后心里总会涌上一些说不出的情绪。
空虚,空洞。
从拥挤喧闹的人群中离开,静下来后,才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没做。之前毫意义的尖叫和大笑,再回忆起时竟觉有些可笑。很多人能陪伴着彼此吃喝玩乐,一起骄奢淫逸,可又有多少人,能在艰难绝望的时候仍然不离不弃?
迄今为止也只有吴之语和林森,还有……
那张总在夜深人静时出现的脸,又浮现在眼前。陆渔立刻回过神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试图用喝下去的酒,将那张脸冲得干干净净,不留丝毫痕迹。
再看向楼下的人群时,姜南珠已经攀上一个高大男人的脖颈,两人在上千双眼睛下拥吻,从侧面看,的确是个很好看的男人,且不是乌克兰人,看起来像是亚洲人。
陆渔摇摇头,看来她今晚是要被抛弃了。
她站起身,拿上包,转身下楼去。
*
结束了一天的义诊,院长和同行专家一起,要到基辅最有名的餐厅吃饭。
对于这些,宋习墨一向没什么意见,院长怎么安排就怎么办了。
“唐教授,你上次发的那篇论文我看了,本来以为这次的慈善活动能在法国办,这样我们还能去你研究所学习一下。谁知道今年这变动够大的,居然来了乌克兰。嘿,来之前我这心里还有点忐忑。”
与院长和宋习墨一道的,是法籍华裔神经外科专家唐化成和他的两个学生。
听了这话唐教授一笑,“听说今年是世卫出资,跟INI研究所共同举办的,世界卫生组织更注重战争国家青少年儿童的健康状况,离德国最近的也就是乌克兰了。我也是头一回来,国家跟国家之间的差别太大了,亲眼看到才觉得震撼。咱们家门口就能打的疫苗,在这边居然成了稀奇货,多少儿童寿命都没超过十四岁,在这样一个和平年代,实在是很难想象的事。”
“是啊,能生在和平强大的国家,是咱们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