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画下的绢花更少了,比起之前少了数朵,有些没有投票的花有了票数,但最多的,仍然是最初评选出的那副画。
“这是大家自己评出来的,各位还有什么意见吗?”谢会灵站在人群中胸有成竹笑道。
林舒晴看着周围的人,显然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样子。
即便重新来过,票数最多的还是那副画。
“我倒是有个问题,既然送画来了?人为何不露面,也让我们瞧一瞧尊容。”那女郎走上前横扫了周围一圈。
每年送来画作的虽多,但大多是女子。
这幅画是用花瓣一类的东西拼出来的,更让她觉得作画的人是女子。
所以,到底是哪家的小姐?
林舒晴也有这么个疑惑,直至纳凉宴散了,这人还没找出来。
“林姐姐,今天的事情,实在是抱歉。”谢会灵上来忏悔道歉。
林舒晴上前扶起她,脸上没多少的笑容:“你也不是有意的,这种宴席都是些官宦子女,我只是个普通人,见到这么多贵人难免惶恐。”
“以后,我还是少参加吧。若有要事请我,还请提前告知一声。”
林舒晴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谢会灵听得脸色一青。
她本以为会拉近自己和林舒晴的关系,没想到弄巧成拙,疏远了。
“林姐姐,你打我骂我吧,都怪我!”谢会灵立马道歉。
林舒晴这会儿倒是摸了摸她的头,“不关你的事,是我。”
是她,拥有这般的知识却没有足够的能力。
当一个人有足够的才艺却没有匹配的实力时,便向那困在笼子中杂耍的猴子。
哪怕能吸引人,可终会退去。
她用自己学过的诗句来吸引谢家,想获得谢家的帮助,她也得到了。
但是事实的发展,却不在意料中。
若有要责怪的人,便是她自己。
“我老师,其实……已经不在了……”林舒晴沉默片刻,终于说出了这话。
“老师离开的时候年纪已经很大了,他说了亲戚朋友都离开了,一人独处趣,便离开了。”
“老师留下诗作,都有各自诗人的名字,还是不要都算在我老师头上了,若是有的话,把她们各自的名字标记上去吧。”
林舒晴温柔笑道。
她才知道谢家流传出去的诗集里,没写任何一个署名。
每一位文人墨客都有自己独特的笔调和韵味,没必要全部加在她“老师”一个人的名头在,她也不止一个老师。
谢会灵点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老师走的时候,留下一首词。那时候我年纪小,大意我不明白,大抵知晓,他是难过的。”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处话凄凉……相顾言,惟有泪千行……”林舒晴红着眼眶念这首诗。
她念书的时候也因为这首诗哭过,为诗人,也为情。
朝夕相处,阴阳两隔,短短数年。
“以后,诗会我不会参加的。每写一次诗,我就会想起我老师。”
“若是有回忆起老师的诗作,我写好后会派人送给你的,至于别的,被人不停追问老师的消息,我想我可能承受不住。”
林舒晴差点儿就声泪俱下。
“我知道了,林姐姐,我以后……我再也不会把你推到人前,让你想起你的老师……”谢会灵的眼泪从脸庞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