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如果继续西进,必然会迫使西梁的内斗停止,一致对外,若真让他们集中所有力量一致对外,对我来说大靖来说绝非好事。”
顾汐宁坐下来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缓缓接口道,说起正事,她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许多。
关于西靖大捷那场战事,得从去年七月说起。
去年七月中旬,西梁突然派使臣前来求和,这让大靖君臣都感到十分突兀。
大靖与西梁打了几十年,双方死伤无数,彼此都付出了惨痛教训代价。
这几十年中,大靖死在西梁手中的将帅无数,其中包括威勇侯父子。
西凉死在大靖手中的大将和主帅也不在少数,其中还包括他们的太子。
两国早已结成世仇,不死不休,除非一方亡国,否则没有停战之说。
在这样的前提下,嘉和帝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西梁的诚意,镇守边关的顾汐宁也不相信。
于是君臣两人一合计,就顺着梁帝的意思,最后设下了这么一局大戏。
“你分析的很全面,也很客观,以大靖的现状,的确没有一举攻下西靖的实力,西梁实在是块硬骨头。
顾三啊,你总说自己不擅为臣,可在朕看来,这满朝文武,比你会为臣的还真找不出几个。”嘉和帝感概。
“陛下谬赞了,臣可当不起这样夸,一夸就准会毛病,就像少年时期一样,到时候会有无数人来找陛下告臣的状。
数日前在皇陵,臣就把礼部的岑大人给暴揍了一顿,也不知他有没有来陛下面前哭诉告状。”顾汐宁摊了摊手。
“这事我听庆王和太子说了,岑郎中那顿打挨得不冤,大概没脸来告状,他要是敢来,朕再替你削他一顿。说起皇陵,朕正想问你,你对皇陵刺杀案有什么想法?”
“回陛下,这事臣一时还真没什么想法,陛下也知道,臣这些年一直在边疆,对朝中之事可谓是两眼一摸黑。
圣人有言,舐皮论骨,妄言置评乃大忌,对于自己不了解之事,臣如擅自点评,那便是臣的人品有问题。”顾汐宁一脸为难的开口道。
“滑头,这就是你所说的不擅套话?罢了,既然你不想说,朕也不逼你。现在西境战事暂告了一段落,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嘉和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臣准备辞去夕宁大将军一职,这是臣的辞呈。”顾汐宁神色一整,伸手将早已写好的辞呈拿了出来。
“你打算辞去夕宁大将军一职?也好,你和太子年纪都不小了……”嘉和帝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辞呈。
“陛下,臣和太子,永远只能是君与臣的关系。”不待嘉和帝把话说完,顾汐宁就先一步将话头截了过来。
“你不愿嫁给太子?”嘉和帝一脸愕然的看着她。
“非不愿,实不能也,以陛下的睿智,当知自臣的父兄皆亡,由臣接掌夕宁城那一刻起,臣和太子这一生都注定只能是臣属与君上的关系。”
“你当知道,澈儿这些年一直不娶太子妃,就是在等你。”嘉和帝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