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她不着痕迹的指出,姜氏若一直不在人前露面,就没人真正会把她当侯府的老封君。
姜氏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如今她顾氏一门双爵,女儿又简在帝心。
她这个老夫人为什么还要像以前一样装鹌鹑,连门都不敢出呢?
陈夫人听说顾家的亲家母来的时候也颇为惊诧,连忙迎到二门:“亲家母,我这也没正式宴客,劳你大驾,可怎么好意思?”
“元娘是我顾家的嫡长媳,她的母亲、亲家母你过整寿,老身若不过来说声恭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姜氏笑道。
“亲家母有心了,里面请,里面请。”陈夫人心里越发惊诧,做了十年的亲家,她还是头一回发现姜氏这么会说话。
陈氏一开始还担心婆母搞事,自从进了尚书府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哪知今天姜氏的表现非常好,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不得体的话,这让陈氏忍不住想,婆母是不是被三妹挤兑了几回,慢慢想通了?
果若如此,那是顾家之福,也是三妹之福。
可怜三妹一个女儿家要撑起偌大的侯府,偏生亲娘还是个拎不清的,从不体惜女儿不说,只要逮着机会就给她找不自在。
虽说婆母给了陈氏很大的惊喜,陈氏也不能在娘家多待,用完午膳,就开口告辞。
若婆母没来,陈氏带着儿女在娘家住一晚没什么,有婆母跟着,却是不妥。
陈夫人一路将女儿和亲家母送出老远。
“哎,希望亲家母是真的想通了,从此不再瞎折腾。”陈夫人看着马车离去的影子,忍不住感慨。
女儿这辈子命途多舛,嫁的女婿倒是没得说,可嫁过去没几年,女婿就没了。
不仅女婿没了,顾氏一门能撑事的男丁都没了,顾家的太夫人也跟着去了,唯一一个能顶事的顾汐宁又在战场上。
婆母姜氏帮不了任何忙不说,还时不时的拖后腿找茬,女儿在侯府那几年的艰难她这个做娘的可都看在眼里。
“放心吧,母亲,元娘以后的日子不会差的,现顾氏一门双爵,承泽只待成年就能继承侯爵,镇西侯对元娘也敬重得紧,她的好日子在后头。”随着陈夫人一起出来的儿媳江氏接了一句。
“希望如此。”
不说陈夫人的心事,但说陈氏与姜氏离开尚书府,转入富宁街的时候,迎面和一辆马车撞上。
剧烈的撞击下,陈氏抱着女儿摔倒在车厢。
顾承泽正准备去拉母亲和妹妹,却不想和他坐在一排的姜氏更是被颠得朝车门撞去,顾承泽吃了一惊,一把祖母拽回来。
他刚将姜氏拽回,马车的后门砰的一声被砸开,紧接着一根细长的软鞭飞来,一把卷住顾承泽的腰,拽着他飞了出去。
“承泽。”刚刚站稳身体的陈氏眼见儿子被一个蒙面人抓着飞一般的跑了,几乎是不顾一切的朝车门扑了过去。
隐身跟在后面的灰鸽与灰狼也大吃一惊。
适才两辆马车相撞的时候他们就想出来,却不想被数名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给缠住。
等他们解决敌人,顾承泽就被人抓走了,灰狼与灰鸽勃然大怒,纵身就朝顾承泽被带走的方向追去。
哪知没追几步,又有数名黑人衣冲出来将他们拦住。
这些人的功夫非同小可,灰狼和灰鸽被他们缠住,一时根本脱不了身。
“灰狼,你去追人,这里交给我。”眼见抓住顾世子的黑人就要从视线里消失,灰鸽又惊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