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小心翼翼的将藏在袖笼里的葱花饼拿了出来。
“你真行,这玩意也能藏在袖笼里,就不怕沾的满身是油?”嘉和帝瞧得嘴巴抽搐。
“不会的,它的包装防油,哟,已经不怎么热了,这玩意必须是热乎乎的才好吃。”
庆王看着手里已经不热乎的葱花饼,脸顿时垮了下来。
“拿过来吧,让朕也尝尝,看看能同时被岑程和顾卿推荐的葱花饼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嘉和帝瞧着他沮丧的模样,心莫名软了一下。
庆王与他一母同胞,彼此年纪却差了足足十五岁,他三岁的时候,他们的母后去世了。
当时自己已经完成大婚,就请求先皇,将这个幼弟接了出来,养在自己府中。
二十四岁那年,也就是登基前的几个月,他在太子府遇刺。
危机关头,他这个年仅九岁的幼弟毫不犹豫的冲了过来,为他挡下了致命的一箭。
因为那一箭,庆王伤到了肺腑,养了很多年都没有养好,也错过了最好习武时期。
他登基五年后,为了铲除心怀不轨的中山王,年仅十四岁的庆王甘愿以身为饵,去为他诱敌。
再后来,随着他的帝王地位越来越稳,庆王就再也不曾问过政事,一门心思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的。
比如美酒佳人,诗词歌赋等与一切朝事无关的东西。
庆王十八岁大婚的时候,他想让他入朝做事。
结果他撒泼打滚,死活不愿,说什么自己若真心疼他,就什么都别让他干,他这一生,只想做个自由自在的闲散王爷。
他是真心疼爱这个亲弟弟,怎能眼睁睁看着他做个一事无成的闲散王爷呢,打算强行给他派个差事。
最后被逼急了,庆王俯在他面前放声痛哭:“皇兄,臣弟自小由你抚养长大,在臣弟的心里,你既是兄,亦是父,若你朝政不稳,哪怕臣弟无才无能,也要想办法给你出把子力。
可如今皇兄你身边贤臣良将无数,而臣弟确实实在在的不通此道,若非逼臣弟入朝,一旦被有心人利用,肆意挑拨你我的关系,反而会恶了咱们的兄弟之情。
我视皇兄为骨肉至亲,实不愿有朝一日与皇兄走到君臣相疑的地步。”
他当时看着他的那双眼睛,终于放弃了逼他入朝的念头。
之后几十年,庆王果如他所承诺,从来不插手朝事,一心一意的追求吃喝玩乐,并为此得了个诗酒风流的妙人王爷称号。
许是真的无欲无求的缘故,庆王在他面前,从不像其他的宗室那般小心翼翼。
对他这个皇兄,就像普通人家的弟弟对自己的兄长一样,不高兴的时候会撒泼打滚,高兴的时候什么话都和他说。
有什么好事都会惦记着他,发现了什么稀有的美酒美食,也不会忘记给他捎上一份。
对于这样的一个弟弟,嘉和帝待他的感情自然与常人不同。
确切来说,除了太子谢瑾澈,其它孩子的分量,在他心里远不如庆王。
“虽然不那么热了,可味道确实不错,今天去捧场的人多吗?”
嘉和帝接过来尝了一口,发现味道确实不错,加上用完早膳到现在也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肚子有了空间,没多大功夫就把这个饼给吃完了。
“不少,基本上各家都派了家仆去,至于主子,除了我,就只有陈尚书和何大人。”庆王答道。
“太子呢,他去了吗?”嘉和帝顿了一顿,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