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入喜堂。”两人正说笑着,外面响起了司仪的唱腔。
两人停下交谈,转目朝外望去,只见蒋三郎牵着康乐公主,一步步朝着喜堂走来。
“郎才女貌,蒋驸马与康乐公主真是登对。”四周的宾客瞧着缓步而来的一对新人,赞叹声顿此起此伏。
蒋禹认真打量了两人几眼,忍不住撇了撇嘴,没看出来哪里登对。
这两人的外貌虽然都不错,彼此之间却看不出半分柔情蜜意,三堂哥脸上虽然带笑,这笑却不达眼底。
至于康乐公主,注意力根本不在眼前的婚礼上,明显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谁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这孩子被崔氏百般摧残,长到十四岁,不知受过多少白眼和讥讽,对人对善恶情绪流露极为敏感。
一个照面就发现蒋三郎与康乐公主彼此之间毫无情义可言。
“哟,蒋夫人,那是你家世子吧,几个月不见,这孩子长好了许多啊,听说他没住家里,自顾侯回来之后,就住进顾家了,是真的么?”
女眷宾客那边,一个自闺中便与崔氏不对付的夫人看到站在季凡身边,笑意盈然的蒋禹,眼珠微微一转,故意走到崔氏身边开口道了一句。
“你若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妨自己去问他?”崔氏扫了眼前的女子一眼,淡淡的道。
“问他?难道你身为雍国公府的掌家夫人,连你府里的世子行踪都不知道,不能吧?我记得以前,你可是对你家世子的一切都如数家珍呢。
哦,对了,那时候你家世子就像个刺猬,浑身都是刺,尤其是一看见你,恨不得将身上所有的刺都竖起来,扎你一身伤,那时候我们私下里没少感慨你这个继母做得不易。
如今看来,似乎事情不对啊,这孩子一离开国公府,就像变一个人似的,不仅长好了,这性情也变得讨喜多了,莫非他当年那般难以接近,都是你这个继母的功劳?”
这位夫人轻轻哦了一声,一脸诧异的看着崔氏。
这位夫人姓俞,论出身,娘家要比崔氏好不少,两人在闺中的时候就不睦,结果她嫁的人却远不如崔氏,心里不平衡,两人只要一见面,就会掐。
“俞兰,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准备捧镇西侯的臭脚,来踩我不成?”崔氏愠怒。
“五弟妹,杨夫人,你们在说什么呢?”俞兰正要答话,却见蒋三夫人走了过来。
因为爵位的事,蒋家三房的关系都不近,不过三房的主母都比较会做人,明面上大家关系都还不错。
雍国公是上一代雍国公的嫡幼子,论年纪,比二房与三房的当家人年纪都小,亦因这么个缘故,他承爵一事让其他两房心里都不满。
“没什么,吴夫人,我们正在说雍国公世子呢,这孩子自从进了顾氏族学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一般,不仅长好了,也变得开朗了许多,这镇西侯还真教导有方。
吴夫人,我听说令郎也送到了顾氏族学,但瞧雍国公世子的变化,令郎日后想必也会成为一名出众的将才。”
王夫人俞兰也是个聪明剔透的角色,眼珠一转,就说出一番让吴夫人乐意听的话。
“那可不一定,那镇西侯性情桀骜,又自视甚高,开学的第一天发表的那番言论不知引起了多大的风波,长期在那样的环境中,最后会成长为什么样的人还真不好定论。”崔氏淡淡的接了一句。
“五弟妹,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镇西侯的话有什么不对?陛下都说了,她那些话很有见地,并让人将那些话抄录下来,挂在御书房用以警醒,听你这意思,你比陛下更会识人?”吴氏一听,顿时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