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皇上,那么可以推测他至少是想起了当年的案子,不然他不会无故关注到骆家。
“如果是那个人,那么骆容说不定真没死!毕竟当年他约好见面的人本是骆缨,但结果却是骆容代替络缨赴的约。
“而骆缨不久后死了,实际上去赴了约的骆容却一度无事,只在他死后才有人盯上他,很难说不是那恶徒后来才知道赴约的到底是谁。”
晋王妃点头:“我会去的,回头有机会,我再多透露点信息给瞻儿。”
“他若知道了,能按捺得住吗?”妙心眼里有泪光,“这件事太要命了,我很怕他知道后会让那个人警觉。
“如果他警觉了,瞻儿的安危就完全没有保证了。如果要在复仇与他之间选择,那我宁愿选择他平平安安的!
“再者,你为‘他’做得够多了……那恶徒其心之深,深不可测,倘若被他疑心上,你第一个逃不了,你得注意给自己留好退路。”
晋王妃凝眉沉默。片刻后她道:“其实有件事我揣在心里很久了。瞻儿几个月前从马上坠落摔伤,我始终不相信那是意外,但一直也没有查到是谁干的。
“手脚能做的这么干净的人,应该也不会很多。”
妙心手指紧蜷:“你是说,他已经向瞻儿下过手了?”
“我不能确定。”晋王妃摇头,“事实上我所以会怀疑到这上面,是因为他最近的一些举动。
“因为瞻儿近来不再低调行事,他几次三番找瞻儿训话,但明明在去年之前,他还为着王府的世子是否应该过于低调而与我讨论过。
“确切的说,他的变化是从去年除夕宫宴之后开始的。”
妙心使劲地压着胸口:“去年除夕宴发生了什么?”
晋王妃攥手站起来:“宫宴上,受邀的一位老臣盛赞瞻儿的眉眼像极了皇后娘娘,说他有贤德之才。”
妙心双唇颤抖:“上一个被赞像娘娘的人是‘他’!”
“你也想起来了对不对?”晋王妃道,“所以我总觉得,他是不是已经在怀疑了,而如果瞻儿坠马的事是他干的,那说不定他已经有了证据!”
妙心听到此处,喘气声骤然急促起来。“别人,别人有怀疑吗?”
晋王妃连忙起身坐到她身旁,一面揉搓她心口一面道:“别人倒是没有。我原以为皇上会往心里去,结果他对瞻儿也很正常,只是近来见瞻儿的次数才格外多了些。
“——你不要这么激动!就算那人有猜疑,眼下不可能明目张胆对瞻儿怎么样!他输不起的!
“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些事情陆续告诉瞻儿,只要瞻儿还是晋王世子,还在被皇上所重视,他就不敢对他怎么样!”
“可我不能相信皇上!当年皇上也是那么疼爱‘他’呀!”妙心眼泪落下来,紧紧抓住她的手:“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至少目前我没有发现别的——你是不是旧疾又犯了?我叫人去请大夫!”
妙心抓住她的手不放:“别去!我不能多露面,尤其是你还在这里!”
“不请大夫如何是好?这样会很危险!”
“如果我有危险,你就什么都不要管了,尽快把真相都告诉瞻儿!”
晋王妃顿住,望着她越发困难的气息,她忽而脱口:“有一个人,我想她或许可为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