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晋王说的是陆旸偷听到了他跟侍卫的话被吓着的,与周氏交待的的确不同。当然这不排除在晋王彼时对王妃以及陆旸怀有深切猜疑的情况下、他自以为这就是真相的可能。
但是周氏太奸诈了,她得看看她是否还有什么没被敲出来。
周氏闻言却已崩溃了:“我所说的字字属实!你还想怎么样?!”
宋湘忍不住好奇了:“你是怎么成功当上侧妃的?”
晋王能对王妃一往情深,说明他眼光不差,怎么偏就看上周氏这样的人呢?
周氏面肌颤抖:“这能怪我么?这不能怪我!旸哥儿死后,他们夫妻并不和睦,要想达成目的简直就太容易了!”
说道这里她又阴恻恻看向王妃:“你不是也跟宁王私相授受么?要不是那天夜里你与宁王碰面,他就不会起疑,说不定根本没我的机会呢!”
宋湘听着不顺耳,又要来打她。
王妃却伸手制止她,像是听着再寻常不过的话语一般,看向周氏:“你怎知我与宁王见面?”
“我听楼先生说的!”
“楼先生?”王妃眯起眼来。
宋湘问:“楼先生是谁?”
晋王妃双目微敛,看向她道:“他的老师,楼参。”
宋湘微顿,蓦然回想起那天晋王跟王妃提及往事时,几度提到他的老师,比如说在迎娶王妃的问题上,以及在拿到宁王“罪证”,是否去举证告发的问题上,都是受了老师的点拨。
算算时间,难道他说的老师就是这个楼参?
她蓦地扭头看向周氏:“王爷的老师如何会跟你说这些不符事实的谣言?”
“我偷听到他跟王爷的侍卫说话。再说了,这哪是什么谣言,难道不是事实吗?”
周氏脸上带着些讥讽。
晋王妃仍不恼。似乎这些诋毁和侮辱于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了,她眼望着窗户,心思像是已经飘远。
承运殿里,永安侯喝了两轮茶,已频频往外看起来。
“这都近半个时辰了,还没有行完么?”
晋王闻言也往门外人看过来:“去看看。”
景安称了声是。
刚转身,门外来人了:“禀王爷,周侧妃已死!”
永安侯闻讯起身,晋王手下微顿,随后放了茶盏,也站起来。
燕吾轩内,晋王妃与宋湘立在门下,周侧妃已躺倒在地,两眼圆睁着,嘴角还淌着血,已经一动不动了。这么看着,果然是死的透透的了。
永安侯要着人上前验尸,晋王妃漠然道:“好歹也为皇室诞下过子嗣,就请侯爷给她留点体面吧。”
一个王府姬妾的生死,走个过场而已,何况永安侯本就想给晋王留个面子,听到这话就从善如流,招呼人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