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骆容在当年落葬之后不久就被人撬开了棺木,搬走了骆容的尸体?那旁边骆缨缨的棺木被动过吗?”
“没有。骆缨的棺材好端端的。至少,寿钉是钉了回去的。哪怕就是动过,也已经复了原。
“所以如果骆容不是诈死的话,那么应该就是你猜的这样。骆容死后被人连着尸体搬走了,骆家却直到侍卫扒过坟才发现尸首早就没了。不过诈死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已经有诈死的宁王妃当先例了。”
说到这儿晋王看向王妃。
深深凝眉的晋王妃听到这里,挺了挺腰身。
有宁王妃的诈死在先,确实,后来再有人使出这样的障眼法也不算太让人惊讶。
但骆容坟中的情形仍让人咂舌,若他假死的话倒是另当别论,但如果他当真人死了,那究竟动他棺木的人得有多缺德,才会将他的尸首都搬走,让人尸骨都不能入土为安?
怎么看,下手的这些人都不会是什么磊落之人,也就基本可以判断,不会是皇帝多年前动的手了。再从时间看,也不可能会是秦王汉王。
反而跟晋王派去的侍卫一起盯着骆家的那些侍卫,如今看起来倒是极有可能是皇帝的人了。
“后来呢?”她问道,“骆家如今怎样了?”
“案子没有结果,但骆容尸首丢失的消失却也没有传出来,也许,骆家也不愿再使他丧失一次尊严。总之最近也没有那边的消息了。”
晋王妃想到早前陆瞻撞见过的他私下豢养的武士,说道:“你从什么时候豢养的人手?”
晋王看过来:“你知道?”
王妃没答话。
晋王收回目光:“是陆瞻告诉你的吧。”
王妃吸气道:“这么说来,你也不是什么都蒙在鼓里。”
晋王后靠在椅背里,望着地下光影,没言语。
“既然这样,那骆容为何会引来这身后之患,想必你现在已经知道了?”
冬天的光影格外金灿,微小的尘粒在一道道光柱里浮浮沉沉,晋王望着它们,说道:“若是看到骆容坟内如此景况还能不生起疑心,那自然我是白活了这许多年。
“也正是因为查到骆容可能掌握着什么,我才会倒回去关注柳纯如。不瞒你说,沈家和柳家那边我现在也还没有放手。
“柳纯如的死,还有在骆家潜伏的那些人,包括杀掉仵作的人,一定都是同一伙人。
“不过我一直认为那些事是你们干的,以为那些潜伏的人也是老三媳妇的,想想,十几二十年的时间,她要打点几个人去骆家,多容易啊。”
“可是一个连活命都难的女人,她若有这本事,又何必把唯一骨肉送给别人养呢?”
晋王默语。
王妃沉了口气:“那么,沈楠去柳家时,在马车里发现的那张提醒他的字条,是不是你的人给的?”